趙坤看柳眉娘這樣,心中著實難過,更兼憤怒難當,安頓好柳眉娘,見她喝了安神湯睡下了,心中一口氣實在難消,策馬去了彆院。
門房去攔,直接被他幾鞭子抽開,然後闖了進去。
隻是還未進二門,就被人高馬大的護院攔住了。
“放開我!你們這些狗奴才!放開我!”趙坤還想擺主子威風,隻是無人搭理他。他們是奴才,可他們是杜氏的奴才,和趙坤可沒什麼關係。
“杜若徽,你給我出來!你出來!做了虧心事,不敢來見我嗎?杜若徽,你出來啊!”趙坤被押在地上,隻能無能狂怒。
李舒得到消息過來了,她隻是想看看趙坤又在折騰什麼。
“真是笑話,我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你?”李舒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說道。
趙坤見自己被奴才押在地上,李舒卻端坐在椅子上,“你任憑奴才折辱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你我已經析產分居,我何來的夫君?趙坤,你若隻是來找我大放厥詞的,就不必浪費時間了。”李舒站起來就要走,她的時間是用來享受人生的,可不想浪費在這些渣滓身上。
這些日子,河西那邊幾次三番寫信,讓她回河西,依傍家人親族居住。隻是李舒舍不得這個彆院,畢竟是她花了心思修葺的,又沒住多長時間。
隻是這趙坤和柳眉娘實在討厭,三番兩次上門鬨騰,李舒不勝其煩,動了回河西的念頭。
“你害了眉娘,害了煒兒,你還說你沒做虧心事!稚子無辜,你好狠的心啊,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為何不針對我,你為何要害眉娘和孩子!”趙坤義憤填膺。
李舒扭頭看向趙坤,“看樣子,傳言是真的了。傳言說你和柳眉娘的孩子心智受損,竟是真的!隻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真是好笑!是我讓你那愛妾挺著即將臨產的大肚子來彆院的嗎?她自己不拿孩子當回事,出了事卻怪到我頭上,你們倆還真是一丘之貉呢,難怪能走到一起!”
“若不是你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她何苦伏低做小去討好你,以至於動了胎氣難產。”趙坤憤恨的盯著李舒。
“我不能容人?你之前後院那些女人難道是假的嗎?我連正室的位子都騰出來了,你們還要我如何?似從前一樣,當一個名不副實的主母,替你養孩子,養女人,養一大家子?難道我是傻子嗎?”李舒深覺自己是腦子壞掉了,竟然試圖和男女主講道理,在男女主的世界裡,整個世界都該圍著他們轉,一切反對他們的,都是壞人。
“得了,照例堵住嘴,關進柴房,等明兒再送回去。下次要是再敢上門,不必客氣,直接捆起來送官。”李舒直接說道,轉身走了。
“這兒是住不得了,我可沒那些精力和他們折騰。吩咐下去,收拾收拾,咱們回河西。”李舒說道。
“那這院子?”
“賣了吧,替它找個合適的新主人,可彆辜負了它!”李舒說道。
“那多可惜啊,您可沒少費心思。”
“橫豎以後我也不住了,白空著可惜了。再者,我打算做些事,得花不少銀子。”李舒說道。
“行,都聽您的。”
柳眉娘醒來後,發現趙坤不在府裡,追問左右趙坤的下落,無人知曉。
柳眉娘驚懼之下,越發不安,丫鬟勸她去花園裡散散心,恰好看到府裡的幾個孩子在假山那玩耍嬉笑。
柳眉娘心情本就不好,看到彆人的孩子活潑健康,聯想到自己的孩子,更覺得刺眼刺耳刺心,因此捂著耳朵尖叫道,“誰讓他們來這裡的,吵得我頭疼!還不快帶走!快帶走!”
結果柳眉娘聲音太大,嚇著了孩子們,一個男孩正在假山上攀爬,被柳眉娘嚇著了,失足從假山上摔了下來。
那假山其實並不高,周圍也有乳母丫鬟,隻是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救護不及時,眼睜睜看著哥兒從假山上摔下來,後腦重重的砸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頭破血流,當場就沒了氣息。
所有人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好半天後,丫鬟發出尖叫,驚醒了眾人。
一陣混亂過後,其他孩子被帶了回去,負責照顧二少爺的乳母和丫鬟瑟瑟發抖,淚流滿麵。
老爺不在府裡,姨娘卻跟沒事人一樣走了,她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報官!趕緊報官!”乳母顫抖著說道,這是她們想到的唯一法子。
於是,等趙坤回府後,看到的就是蒙著白布的兒子的屍體,而柳眉娘已經被官府帶走了,一並帶走的還有作為人證的乳母和丫鬟。
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後的趙坤怒了,當然,他怒的不是兒子的慘死,而是“你們為何要報官,為何要讓他們帶走夫人!這事和夫人何乾!是他自己不小心,是伺候的人疏忽大意!”
管家愁眉苦臉的站在一邊,聽到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趙坤一眼,還真被劉氏猜著了,大人會將這事賴在她們身上。她們照顧不周,固然失職,可若不是柳姨娘那一嚇,二少爺也不會失足。
這柳姨娘大概真的是禍水吧!自從她出現,這府裡就沒個安靜的時候。老爺就跟昏了頭似的,逼走了夫人和其他姨娘們,如今,連兒子慘死,他都能視若罔聞。唉!
趙坤急匆匆的去了衙門,想要將柳眉娘接回來。
誰知這事不知怎麼的竟然傳開了,二少爺的生母王氏被遣送回家後,在家人的安排下再嫁,再嫁的夫婿年紀雖然大了點,可對她很是不錯。隻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成親有些日子了,王氏一直沒能再有個孩子,難免鬱鬱寡歡,惦記著前頭生的兒子。老爺對她著實不錯,見她如此,便答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