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鐘謨,在賬上支錢說要買字畫。結果賬上的人說支不了,世子夫人新定的規矩,支出銀錢超過二百兩,需上報世子夫人。
這對鐘謨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事,他堂堂威遠侯,支取五百兩銀票買字畫,還要兒媳婦同意,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拉不下臉去找兒媳婦,便讓劉氏開口。
劉氏也多有不滿,換季了,她打算讓彩衣坊上門,挑些新料子新花樣做幾件新衣裳,結果也不行。
鐘離則是為了哄江源開心,打算帶江源去香山上香,順便小住幾日。想多帶些銀子,結果也被駁了回來。
麵對這些責問,李舒直接讓玉景將賬冊拿了出來。“公中還有現銀五千兩,年底了,莊子和鋪子上的收益也能收上來了,按往年的例,我取個中間值吧,算它有五千兩,也就是一萬兩。也就是說,這一萬兩,要供應咱們府上未來一年的花用。多的我也不說了,父親母親自己想想,夠嗎?”
從前一直是劉氏管家,她自然知道遠遠不夠,彆人不說,光他們三人的開銷,加起來一年要三四萬兩才夠。從前一直是她想方設法,拆東牆補西牆,鋪子莊子都賣了好幾個。
可如今,不是有李舒嗎?她嫁妝不是豐厚的很嗎?新媳婦遇到這種情況,臉生麵嫩,不該是打斷胳膊往袖子裡折,拿嫁妝出來填補虧空嗎?怎麼大大咧咧的全說出來了。
鐘謨從不理會這些,可也不是不通俗務之人,自然知道不夠。“往年也是如此,怎麼······”鐘謨看向劉氏。
劉氏不說話。
李舒繼續說道,“往年自有往年的法子,我粗粗算了下,過去十年內,咱們共賣了南邊上等的良田兩千畝,莊子三個,鋪子六處,彆院一處。”
多餘的話不用說,鐘謨也明白了,往年的開銷是從何而來。
“若按照往年的法子,不出五年,威遠侯府大約隻剩下一副空架子了。開源不成,隻好節流些許,聊勝於無,父親認為呢?”李舒笑著說道。
鐘謨狠狠瞪了劉氏一眼,不說話了。
劉氏毫不心虛,那些錢又不是她一個人花掉的,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鐘離冷哼一聲,“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你當家,即便銀錢不夠,也該是你想辦法!而不是來克扣我們的用度!”
李舒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世子這話真是好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讓我想什麼辦法?難不成讓我回娘家要錢嗎?或是讓我拋頭露麵學人家去做生意?”
鐘離麵色漲紅,“你!”
“我說錯了嗎?”李舒才不慣著他。原主會做生意,李舒也會,可她又不缺錢花,乾嘛要讓自己那麼辛苦呢!還會連累母家的名聲。小說裡,因著原主拋頭露麵做生意,雲家沒少被人恥笑說好好的官家怎麼養出個商賈女兒來!
“你不是有嫁妝嗎?”鐘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