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局勢,他們遲行動一天,陸靖就多一分被動。
想到這,陸湛忍不住擰眉:“我記得四皇子膝下已有一子?”
陸靖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未儘之意,他搖頭道:“那孩子今年才五歲,太小了。”
幼主繼位對天下百姓來說並非好事,尤其眼下外敵當前,朝中更需要一個能讓人信服的成年君主來穩定人心。
而他想要的也不隻是自己脫困,更是天下安寧。
陸湛聞言沉默了一下,終是沒再說什麼。
“放心吧,宗室裡年紀合適的宗親就那麼幾個,為父方才已經第一時間安排下去,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看著兒子沉凝的臉,陸靖壓下心中情緒,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再有幾日就是你和阿瑤成親的大喜之日,彆被這事影響了心情。”
陸湛:“……嗯。”
***
陸湛收拾好心情,離開陸靖的書房回了落英苑。
此時已近傍晚,桑瑤剛帶著淩霜去看過薑氏。兩人前腳剛進門跟等在這裡的白菀清說上話,後腳陸湛就回來了。
看見陸湛,桑瑤很高興,忙跟他說了好消息:“阿霜說母妃的舊疾雖然嚴重,但並非沒得治,隻要好好吃藥好好調理,至少能好轉五成!”
陸湛一怔,沉冷的眉眼驟緩,上前衝淩霜行禮道謝。
“不必客氣,我收診金的。”
淩霜的態度是一貫的清冷。而她說完這話後,一旁的白菀清就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陸湛,笑叫了聲:“妹夫。”
陸湛頗為意外。
屋裡伺候的人早已被桑瑤打發出去,見此她忙跟陸湛解釋道:“這是我表姐白菀清,跟阿霜一起來的。然後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當初救走我舅舅的人,竟是起義軍首領馮大彪,也就是如今的幽州王……”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跟陸湛說了一遍,而後才遲疑地問,“表姐說魏無咎托她帶了封信給你,你要看嗎?”
陸湛一怔,抬目看向白菀清。
白菀清坦然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封用油蠟封口的密信遞過去:“我隻是個送信的,看不看妹夫自己決定。”
想著四皇子的意外身亡和鎮北王府麵臨的困局,陸湛沉默片刻,抬手接過了那封信。
信很短,上門隻有短短一句話:令尊性命有憂,陸兄若想救他,明晚酉時一刻,城東豐和酒樓見。
陸湛頓時臉色一變,一旁的桑瑤看見這話也嚇了一跳:“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父王性命有憂?還有他竟約你明晚見麵,這意思是他也來京城了?”
最後那話桑瑤是看著白菀清和淩霜說的。誰知白菀清也是一臉驚訝:“這我就不知道了,他隻讓我送信,沒跟我多說,我們這一路上也沒見到他人。”
淩霜也頗為意外地搖了一下頭表示不知魏無咎在搞什麼鬼。
桑瑤相信她們不會也沒必要騙自己,聞言看向陸湛,柳眉皺了起來:“那你要去嗎?”
“事關父王安危,自然要去。”見桑瑤麵露擔憂,陸湛回神,聲音低沉地說道,“放心,他們是想求合作,不會傷我。”
白菀清也連忙點頭:“對對,這個我可以保證。我聽我爹說,王爺……就是幽州王,他是誠心想拉攏鎮北王的。”
世人皆知陸靖是起義軍南下最大的阻礙,馮大彪想攻入京城稱帝,早晚得跟陸靖對上。而麵對陸靖這樣一個手握重兵又在將士百姓們心中有著絕對威信的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懷柔拉攏。
桑瑤自然也知道這裡頭的道理,聞言她心下稍安:“不過既然要見麵,為什麼不今日就見,非要等到明晚呢?總不能是他還沒到京城吧?”
魏無咎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桑瑤直覺他這麼安排裡頭還有事兒,但一時又想不透。
陸湛也是頓了一下:“到時候就知道了。”
桑瑤想了想,點頭沒再糾結。
兩人包括白菀清和淩霜,都以為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知道魏無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不想見到魏無咎之前,他們就在突然而至的暴風雨中明白了他的用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卡文了的大花可憐巴巴地跟大家問好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