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到聽到這種聲音,什麼美夢都煙消雲散了。
若音清醒地睜開眼睛,轉頭一看,就看到長長的辮子,垂到了錦被上。
還有藏藍色衣料的邊角。
頓時,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坐起了身子。
“爺......你怎麼來了......”
人是清醒了,可嗓音還沒緩過神來。
透著剛睡醒的慵懶,鼻音很重。
於男人而言,她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嬌,就像是在撒嬌。
四爺背對著女人,不留情麵地道:“弘毅都天沒亮就去上學了,弘修在前院寫字,你這個做額娘的,倒是比孩子們都要懶。”
“開春了暖和,人就容易犯困嘛,而且我早上也起的早,就是吃了點心後,就又犯困了。”她打了個哈欠,還沒睡飽呢。
男人聽見這種說辭,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爺看你就是一年四季都犯困,春天裡暖和,你就犯困。去年秋天涼快,你白天也隻管往被窩裡鑽。”
“那是氣節反應呀,不都說春困秋乏嘛......”
四爺冷哼一聲,指腹往女人額頭上狠狠地戳了戳。
“春困秋乏,夏天那麼熱,你也白天也沒少睡,冬天更是冷得離不開床和榻,你就沒有不犯困的時候。”
“我......”四爺說的沒錯,若音還真就找不到彆的話反駁。
索性拉著被子,將臉藏在錦被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
瞧著她這幼稚的模樣,四爺淡淡道:“爺問你,陳彪是不是哪裡沒做好。”
“沒有。”
“要是他做的不對,你隻管跟爺說,爺幫你罰他!”
若音微微一愣,得了吧。
這位陰險狡詐的,是故意套她話的吧?
她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爺送過來的人,自然是極好的。這麼些年,正院的事情,陳彪一直都事無巨細,辦的很好。隻唯一一點,他是個男的。”
“這麼多年,你也沒說過這個問題。”
“以前那是以前,其實有好幾次,我就發現他有些不方便了,隻是沒好意思說,想著他是爺精心挑的人,辦事又乾淨利落,可是最近啊,我發現越來越不方便了。”若音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哪不方便。”
“我就簡單的舉幾個例子吧,有一回夜裡,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著有個黑影從窗戶那晃過去。想叫陳彪進來檢查一下,又不方便,隻好讓陳彪檢查外頭,叫柳嬤嬤和巧風檢查屋裡頭。”
四爺:“......”
“還有啊,有時候我沐浴,總感覺沒有安全感,因為陳彪他有時候會進屋彙報情況。雖然門口和外頭,都有奴才守著,可他確實就是不方便啊。這要換兩個女侍衛在裡間候著,一點事兒都沒有。”
四爺:“......”
“最重要的,我這院裡好些小丫鬟呢。還有幾個,到了一定年紀,就可以出府嫁人了。陳彪他長得周正,又有一身功夫,身板比一般男人要強,小姑娘們見了他,都心花怒放呢。好幾個還為了他暗地裡爭風吃醋,這不利於正院的團結啊。”
四爺聽著女人一本正經的解釋,臉色卻越來越黑。
“你說我這好不容易花銀子收買了人心,好家夥,整得小姑娘們一天到晚盼著他的身影,這不合適。我得早點把那些萌芽都掐斷......”
說完,若音還在被窩裡動了動身子。
“當真有這事?”四爺不可置信地問。
“不信您在我前院問一問,再不齊,爺回去問問陳彪,這事他自個多多少少有感覺的。”雖然他說的都是不重要的因素,但也的確都是真的。
“爺問的不是這個!”男人聲音一沉,透著暴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