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叫蘇培盛進來。”四爺終是睜開眼,淡淡掃了鈕鈷祿氏一眼。
他的眼神,像是鋒芒的箭。
聲音更是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和疏離。
鈕鈷祿氏當時就嚇得身子微微一抖,聽話地應道:“是......那爺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隻是轉身時,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怨恨。
當真是煮熟的鴨子都飛走了。
她自認姿色和身材都是拔尖的,怎的連蘇培盛那個太監都不如。
打從四爺一醒來,就一直在叫蘇培盛。
看來這個蘇培盛,當真是四爺身邊的紅人呐!
到了門外,她收起不高興的情緒,朝蘇培盛溫和笑道:“蘇公公,爺叫你進去呢,這裡便交給你了。”
“是是是,鈕主子慢走。”蘇培盛行了個禮。
他怎麼從話裡,聽出了幾分酸酸的味道呢?
送走了鈕鈷祿氏,蘇培盛轉身就進了屋。
結果才到門口,就一個白瓷杯盞砸在腳下。
本來麼,他的反應是很快的,但就是硬生生受住了。
主子爺想發氣,他這個做奴才的,當然是閃躲不得。
不然有不忠心的嫌疑。
況且,若是主子爺的氣憋著了,他的下場更慘啦。
好在如今入秋了,他的鞋麵夠厚,並沒有傷到他。
隻是那茶水到底是燙的。
他忍著被茶水燙著的痛,瘸著腳走到四爺床前跪下,“主子爺,您有何吩咐。”
“誰讓你把鈕鈷祿氏叫來給爺添堵的?”男人微醺的臉頰,變得陰冷起來。
“奴......奴才冤枉啊,這真不是奴才叫來的,是鈕側福晉自個在前院門前等您,見您有些醉了,便上前伺候您,奴才便勸了幾句,可她聽不進去啊。”蘇培盛也在心裡暗自叫苦呢。
心說那鈕鈷祿氏沒那金剛鑽,就彆攬這瓷器活啊。
四爺都醉成這樣,還不忘邀寵,能討爺喜歡才怪。
倒弄得他蘇培盛裡外不是人了。
聽了這來龍去脈,四爺大概知道情況了。
但還是心氣不順地道:“去,把福晉叫來。”
“嗻!”蘇培盛應了後,親自去跑了一趟。
勢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若音這救命稻草請來,也好將功贖罪啊。
片刻後,若音就在蘇培盛的帶路下,到了前院門口。
蘇培盛壓低聲音囑咐道:“福晉,爺今兒個喝醉了,心氣不太順,您且注意著。”
一般人他才不提醒呢。
“什麼事兒?”若音漫不經心地問。
“嘿,還不是朝堂上那些糟心事,奴才不便多說,反正剛剛鈕側福晉在裡麵伺候了一會,奴才那是攔都攔不住啊,最後還不是讓主子爺給叫走了。”蘇培盛是個人精,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朝堂之事,他是不會嘴碎的。
但後院那些事情,他可以提醒幾句,擺明自個的立場。
若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知道了,待會我要是伺候得爺舒心,便幫你美言幾句。”
說完,她就抬腳進屋了。
蘇培盛咧嘴看著若音進屋的,這位不愧是福晉,說話就是大氣。
一進屋,她就嗅到了一股酒味,看來蘇培盛說的沒錯,是心氣不順導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