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的眉頭緊緊蹙起,不是花若嫣身邊的婢女又是誰?
明明一大早還來自己的院子說起了二皇子送補藥的事情,怎麼自己跑一趟前院書房的功夫,就出事了?
“休要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馬氏身邊的嬤嬤厲聲開口,小婢女果然平靜下來。快步走到馬氏麵前不遠處站定,聲音壓得低低的。
“二姑娘肚子疼已經暈過去了,剛才出恭的時候見紅了。”
馬氏的雙眸猛地瞪大,顧不得優雅走路了,竟是一路小跑到了花若嫣的閨房。
馬氏身邊的嬤嬤更是湊了過去,伸手給花若嫣把脈。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有了身孕,不好出府請大夫入府看診。馬氏看著被換下來帶著點點血跡的褻褲,隻覺得頭重腳輕。
“二姑娘今日吃了什麼?”
嬤嬤開口,花若嫣房間的婢女們都低下頭發抖,無人應答。
馬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狠狠拍了拍桌。
“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不成?嘴要是都壞了,本夫人給你們尋個好去處!”
眾丫鬟齊齊跪倒在地,夫人上個月就把府裡一個爬左相床的丫鬟給發賣到了柳巷,伺候的都是那些不懂憐香惜玉的窮苦人。
有人上次出門給二姑娘買胭脂水粉,恰好撞見了那一幕。原本最是水靈的人,被幾個男人一起折磨得如同瘋婆子一般,看著更是蒼老了十幾歲。
有那扛不住壓力的小丫鬟急忙跪地磕頭,聲音抖個不停。
“回……回夫人的話,二姑娘……二姑娘說想吃蟹。”
馬氏更氣了,“二姑娘想吃蟹,小廚房就敢做?不知道來同本夫人報備?”
說完這句話,狠狠地瞪向平日來給自己彙報的丫鬟。
還不等被瞪的丫鬟開口,未抬過頭的小丫鬟還以為是問自己的,繼續保持著趴跪的姿勢回話。
“抱琴姐姐那日被二姑娘找借口支出去了,弄棋姐姐拿了五兩銀子去找了小廚房的婆子。說是……說是奴婢們想吃蟹,拜托她們幫著做一些嘗嘗鮮。多出來的銀子給……給婆子們吃……吃酒。”
大丫鬟弄棋瞬間慘白了一張臉,忙跪爬到馬氏腳邊。
“夫人,奴婢不知道二姑娘不能吃蟹啊!奴婢若是知道二姑娘不能吃蟹,就算是丟了性命也斷然不敢給二姑娘吃蟹啊!”
花若嫣房內伺候的都是未經事的丫鬟,對這些不懂都是正常的。
可花若嫣有了小產的征兆,這是馬氏不能容忍的。
這件事若這麼輕易的就算了,隻怕這些個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小心謹慎,指不定哪天就壞了事。
“來人!將弄棋送到柳巷去!不,直接送到城西貧民窟去,誰想要誰帶走!”
弄棋人都傻了,被人捂住嘴帶了出去。
馬氏又看向了嬤嬤,見對方輕輕頷首,不由鬆了口氣。
“二姑娘還需要靜養,這段時間吃的東西可得小心謹慎為好。夫人,老奴留在這裡照顧二姑娘一段時間吧。”
馬氏心中明白,最穩妥的方式就是自己身邊的嬤嬤留在此處。
如今整個左相府都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身邊暫時也用不到嬤嬤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