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居胥的視線仿佛看死人一般看著老夫人,驚得老夫人就算再怎麼神經大條,此時也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了。
渾濁的雙眼與封居胥對視的那一刻,不由狠狠打了個哆嗦。
見老夫人將嘴閉上了,花為良與馬氏共同的紈絝兒子急了。
接著罵啊!您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撒個潑啥事沒有,上啊!繼續噴啊!
“祖母?”
焦急不已的花亦承實在是扛不住這片刻的寧靜了,打算開口喚一聲,萬一是老祖母上了年紀困了呢?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老夫人對著他的破口大罵。
“叫老身乾甚!你這個隻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蠢東西,和你那上不得台麵的娘一樣,廢物一個!”
花亦承被罵懵了,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老夫人現在的心跳異常快,就算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可還是能感覺到對麵戰王那冰冷的眼神依然在盯著自己的咽喉看。
大氣都不敢出的老夫人毫無反抗能力,任由一旁的侍衛將她頭上那翡翠抹額摘下帶走。
因著老夫人和她身邊伺候多年的老嬤嬤沒有回去收拾東西,兩個人是完全空著手的。
花似錦笑著指了指花為良身後的管家,輕啟朱唇。
“去兩個心細的給本王妃仔細搜,除了衣物什麼都不能帶出去。”
自然有侍衛走上前,可誰知花似錦下一秒,便將視線落在了花為良身上。
“左相剛剛去的方向貌似是書房,就是不知左相是去書房藏汙蔑人的偽證,還是去書房取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出來。”
“追風,你親自搜。順著衣角一寸一寸的仔仔細細摸。哪怕那衣服稍微厚了一層,都要扯開搜仔細了。”
花為良的瞳孔猛地收縮,哪怕最快速度的調整好狀態,可那一瞬的變化也逃不開花似錦與封居胥二人的雙眼。
眼見左相府變天了,沒有被選中一塊兒帶走的下人們之中,有眼色的已經悄悄在老夫人的院中搬了幾把椅子出來放在了封居胥、花似錦與夏家幾人身後了。
花似錦勾唇一笑,真是沒想到左相府的下人們能當著從前主子的麵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這些下人不管做什麼,花似錦都不會對他們高看一眼的。
哪怕花似錦是個穿越人士,但她也有原主的部分記憶。左相府的這些下人,都曾經欺負過她。
剛剛搬椅子過來的幾個下人,都曾經做過當著原主的麵將食盒打翻,還裝作不經意的踩碎了點心,笑鬨著離開,沒有半點歉意的事情。
原主那樣的生活過了一年之久,但凡府中有一個人對她施過援手,讓她每個月能時不時的吃上熱的食物,這具身子也不至於虧損得如此厲害。
已經嫁人小半個月了,竟是連月信都未曾拜訪過。
花若嫣和自己同歲都已經有孕在身了,自己這身子連有孕的硬性條件都無法滿足。
幸好是自己這個懂醫術的人來了,若是從前那個被關在後宅之中不聞不問的花似錦,就算是僥幸活到現在,隻怕也快要被迫殉葬了。
幾個下人見花似錦等人坐下了,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花似錦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