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尚書虎軀一震,整個人都不好了。
神經高度緊繃的趙尚書拱了拱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回陛下,臣在朝為官三十載。承蒙先帝厚愛,將臣從翰林院調任吏部任職尚書之職已十一年。”
封居胥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開口。
“是時候告老還鄉了,年紀大了,腦子也轉不動了。”
趙尚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焦急不已的求饒。
“臣有罪!臣願將所有問題官員都找出,求陛下開恩!”
趙尚書有五個兒子,都是平庸之人。孫輩們也極為平庸,倒是嫁出去的女兒所教導的孩子不錯。
隻可惜趙尚書的小外孫才十二歲,距離能入朝為官還得幾年。
若趙尚書現在就被辭退回家,幾年的時間就會將他積攢的人脈消耗光。等到小外孫需要借力之時,定是沒了優勢。
封居胥不耐煩的蹙了蹙眉,略抬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以頭抵地的趙尚書。
“怎麼?給你主動離開朝堂的機會不珍惜,等著朕親自動手?”
若不是趙尚書曾力挺過北地孫老將軍,人頭早就不知道沒多少日了。
趙尚書不甘心,看著與他一直都頗為不對付,甚至可以稱之為死對頭的兵部尚書還四平八穩的站在原地,一字一頓道
“臣實名檢舉兵部尚書周平安,是他偽造證據汙蔑北地孫老將軍貪墨軍餉。隻因他挪用了留給兵部的餉銀造成了巨大的虧空才起了歹念。”
周尚書急了,白胡子一翹一翹的。脾氣一上頭才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對著趙尚書的臉上去就是一腳,身邊的同僚沒拽住不說,差點被一胳膊掄飛。
“狗東西,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咬到你爺爺我頭上了啊?看我今天非踹死你丫的!”
朝堂上瞬間鬨騰起來,封居胥坐在龍椅上看著這鬨哄哄的場麵,不出言阻止。
禦史大夫忙壞了,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炭筆,手速快到飛起。
目光緊緊盯著鬨騰的最歡的幾人,眼神都冒著光。
怪隻怪新帝太優秀,以至於禦史台的整體業績下滑。再這麼下去,禦史台就該被取消了。
雖說禦史台的人不多,平均分配後六部都能吃得下。可禦史台的人就是喜歡參奏,沒事都得創造事參奏,朝堂上的官員都快得罪完了。
真要是淪落到彆人手底下,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這輩子算是毀了。
從戰王府管事太監榮升為禦前總管的錢進,這會兒急得不行。
陛下從前多穩重一個人啊?怎麼大婚後一天比一天跳脫了呢?
“陛下,不能任由朝臣們這麼亂下去啊,傳出去影響不好啊!”
封居胥舒服地往後靠了靠,還彆說,這龍椅坐著就是舒服。下朝後讓工匠再打造一把龍椅搬到鳳儀宮去,等錦兒回來了也可以坐著放鬆放鬆。
聽錢進如此說,笑著擺了擺手。
“多新鮮呐!朕長這麼大沒看到過如此混亂的場麵。這要是皇後還在宮裡,朕定讓你親自去後宮接皇後來勤政殿看耍猴。”
視線落在了一旁寫完了一本又從另一個袖口掏出一個新本的禦史大夫,對著錢進努了努下巴。
“去把他寫完的那本拿過來給朕瞧瞧,朕看看禦史筆下能寫出什麼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