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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夏寧到時景嶼房間,開始做作業。

時景嶼房間的暖氣很足,室內開著二十四小時恒溫係統。小客廳角落放著香爐,白煙嫋嫋,味道很好聞。

時景嶼沒在做作業,而是在翻著另一本數學競賽的輔導書。夏寧沒辦法專心致誌,總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去打量時景嶼。

他的視線存在感太過強烈,時景嶼想裝作沒發現都不行。

他疊起參考書,“怎麼了?”

夏寧找了個借口:“這道題我做不來。”

時景嶼拉開椅子,走到他身邊坐下,垂頭看他麵前的習題。他側臉顯得很專注,在這個角度下看睫毛很長,膚色中透著冷白的光。

“做不來這道題嗎?”

他拿起筆,隨意在題目上劃了兩下。簽字筆的沙沙聲遊走在木質書頁上,十分動聽。

“我記得前段時間老師才講過這種題的做法吧?這裡套個很簡單的正弦定理就可以了……”

時景嶼聲音很低,摻雜著淡淡的耐心。

像一首娓娓道來的小提琴曲。

夏寧盯著他的半邊臉,卻不知為何,完全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題目上。他總是忍不住沉浸在少爺的聲音裡。

時景嶼發現了他的不專心,敲了下他的腦袋。

“專心點。”

夏寧連忙回神,乖乖點頭:“嗯。”

“你可以把這種同類型的錯題都記錄在專門的錯題本上,進行歸納總結,下次就不會再犯錯了。”

“好。”

夏寧從書包裡掏出個新本子,在第一頁上寫上錯題集三個字。

他看著時景嶼又坐回位置上,重新看起了數學競賽的教科書,忍不住問:“少爺要參加這次的數學競賽嗎?”

“嗯,”時景嶼點了點頭,“學校希望我去。”

“我記得少爺去年拿了全國的金獎……”夏寧口吻很有與有榮焉的自豪,“說起來,競賽拿獎,是不是高考可以加分來著?”

“對,”時景嶼說,“A大和燕京大學都會減五十分。”

夏寧停住了,他咬著簽字筆的筆蓋,“少爺想去哪所大學呢?”

“我都行?”時景嶼愣了下,語氣很輕鬆,“看你吧,寧寧你想去什麼大學?”

“我想去的大學很多,問題是它們願不願意要我。”

夏寧誠實道,又憂心忡忡,“如果我高考考得特彆差,甚至連大學都考不上該怎麼辦。”

時景嶼笑了聲,說:“為了不發生那樣的事情,你現在就應該再努力點。”

夏寧哦了聲,低頭重新盯著題目,卻又聽到了對方的心聲。

[沒關係。]

[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他睫毛抖了抖,筆尖一歪,在練習冊上留下了條長長的墨漬。

他耳垂泛上了不自然的紅。

夏寧冷不丁冒出一句:“少爺身上有很好聞的氣息。”

時景嶼問:“什麼?”

“少爺身上很香,”夏寧重複了遍,“剛才親少爺的時候,感覺少爺的臉也很軟。”

他微微卡殼,緊張地抓住了衣角,卻直率到坦白。

“——所以,我能再親一口少爺嗎?”

這次時景嶼沉默了很久。

就連他的心聲都格外安靜。許久後,夏寧隻聽見了少爺微微含笑,又漫不經心的聲音。

“那,如果你這次期末考試考得足夠好的話,我可以考慮下答應你。”

夏寧低頭,抿唇一笑。

因為他聽見了少爺的心裡話。

[這個答案應該比較矜持吧?至少顯得不那麼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