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立竿見影(1 / 2)

“我要小兔子造型的, 你給我切個耳朵出來嘛。”

病房內,阮漁脆生生地提著要求,右手抱著一個大塊發光石頭, 左手戳著一根牙簽, 上麵是切好的芒果塊。

卓顏閉上眼睛, 告訴自己孩子是病號, 得忍。

她睜眼:“我不會切兔子。”

阮漁:“手機拿來,搜一下教程。”

卓顏:“……”

她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 認命地去給阮漁找蘋果兔子的教程。

“……這也不像是兔子啊?”

就這?

阮漁湊過去看了一眼:“跟我室友切得不太一樣啊。”

卓顏摸了個蘋果到手裡,開始用水果刀削皮,順便問她室友切的是什麼樣子。

阮漁:“就正常一兔子啊,大耳朵的。這啥啊這,這是兔子?”

切成了塊, 兔耳朵就是兩片尖的蘋果皮。

誇它是兔子都得昧著良心。

卓顏:“你室友做的什麼樣子,給我看看?”

阮漁:“在我手機裡,那會兒我們還比較流行吃東西之前用手機拍照消毒。”

卓顏:“那算了, 你手機暫時不在這兒。”

吃什麼兔子蘋果,切成塊兒就夠了。

卓顏利索地削好皮,把手湊到盤子上空,就那麼地給她劃成塊兒落了下去。

阮漁也就是撒個嬌,沒那麼矯情非得吃造型, 拿著牙簽就戳了一塊。

“我想起來了,我室友家裡是開飯店的,練得一手好刀功,還給我們蘿卜雕花來著。”

說到這兒,阮漁顯擺起來:“有一次在外麵吃火鍋,她給一隻鵪鶉蛋上描了個龍貓出來, 然後下到底料裡,我們幾個看到底誰能吃到。”

卓顏:“最後誰吃到了?”

阮漁覺得她實在多此一問:“除了我還能有誰?”

卓顏:“……”

對不起我忘記了你這個設定。

她看了眼阮漁單手抱著的石頭,問:“沉嗎?”

阮漁搖搖頭:“不沉,沒多少重量。”

這要是真石頭的密度重量,那她早被壓死了。

卓顏:“你睡著的這兩天一夜,我們對它進行了研究,隻是依然沒有發現什麼。本來想取樣,不過連朔提到了它的作用,怕影響到功效,最後還是放棄了。”

阮漁瞥了一眼安生待著的碎片,抬頭道:“我以為它到這兒就直接跑了呢。”

畢竟另一個石頭在這邊,而在碎片既往經曆中,它與另一塊碎片相遇時,激動得跟遇到了百八十年沒見的親人似的。

“我要抱著它到什麼時候?”阮漁問。

卓顏看了下表:“還有三十分鐘,他們才能到達這裡。”

阮漁:“哦。”

要等的是幾位大佬,這一次不一樣,碎片和石頭的謎題將會被揭開,所以,大家都鄭重以待。

連朔聶雲知道的也隻是阮漁在母巣裡的簡單一說,具體的細節還得她這個親身經曆者來描述。

如果不是她昏迷了,這個答案該在兩日前就告訴大家的。

卓顏把旁邊的粥端了起來:“你再喝點。”

阮漁皺眉拒絕:“我不喜歡喝小米粥。”

卓顏:“下一次再給你換,現在隻有小米。”

不慣孩子這挑食的毛病。

她們都知道,阮漁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嫌棄什麼又絕對不接受什麼。

小米粥處於不怎麼喜歡但是要喝也沒問題的程度。

卓顏把勺子遞到阮漁嘴邊:“彆浪費糧食。”

阮漁悶悶地:“哦。”

可是小米真的不好喝。

“那你再給我切個刺蝟蘋果。”她得寸進尺。

卓顏翻了個白眼:“我給你戳成刺蝟。”

阮漁感歎:“人啊,對我好的態度隻有剛醒的那兩分鐘。”

卓顏笑罵:“就你事兒多。”

·

這是一個發生在病房內的解謎現場。

阮漁坐在床上,抱著那個一米多長的大石頭。

這東西造型很彆致,像是從哪兒打碎的,接觸麵崎嶇不平,還有凸起的毛刺。

那麼多年的宇宙流浪,甚至沒有對這些尖利邊緣造成任何影響,半點該有的侵蝕都無。

按理說

,它早該變得跟鵝卵石一樣光滑了。

阮漁摸著其中稍微光滑的一麵,在靜悄悄的室內,緩慢地描述了她在碎片內的見聞。

第一顆星球動亂時候碎片的從天而降、星球穩定後它的離開、太空中的飄浮、尋找下一顆星球的漫長等待、星球生命陡現、依然無生命的星球、遇到了超新星爆炸時候的快樂激動……

如果時間夠,阮漁甚至可以在係統裡將這些內容全部畫下來,改成動畫片給他們播放。

阮漁:“我問了星際裡的人,知道了27星的實際情況,恰好與碎片給我的信息吻合。所以,我覺得要帶著它回來。”

她低頭,看著那個安穩躺在病床上挨著她的大石頭。

“事實上,我也很詫異,它居然能忍得住不消失。”

阮漁以為,到達銀尾星的一刹那,碎片就會陡然化作更微小的碎末,消失在這裡,去與另一塊石頭相彙合。

從阮漁這裡知道的就更全麵了一些,她還跟異世界的人有過交流,這些都能幫助專組的人士對新一次穿越進行歸檔分析。

“你提到過,星際裡正在爆發對蟲族的戰爭?可以簡單敘述一下嗎?”有人溫和地問道。

阮漁:“當然可以。”

她知道的就是係統告訴她的,也曾跟連朔聶雲說過,不過那會兒時間緊張,提到的並不多。

“蟲族是突然間出現在星際邊界的,他們那裡已經有了數個星域聯合起來的組織,本身因為資源和發展問題,各星域在打仗。但蟲族強勢出現,霸占了礦產星球,後來更是肆無忌憚擴張,慢慢地,星際這邊就進行了聯合,結成了聯盟。”

這大概就是共同的敵人帶來的壓力了。

“蟲族與星際人形成了拉鋸戰線,再之後,多了高等蟲族,唔這個就是長著人臉和腦子的蟲子,就很……惡心。”

阮漁這時回憶起來仍然是一陣反胃。

她在醒來後,就立刻讓係統將整個過程拷貝下來,卓顏拿著東西交給了其他人。

麵前的這十幾位應該還沒功夫看,但肯定有人已經正在觀看視頻

了。

朱曉傾笑了笑:“你對他們有更深的了解嗎?”

阮漁想了想:“其實沒多少,接觸的時間不長,而且係統比較傻,了解得並不多。主要還是在那兒待的時間太短了。”

連八個小時都不到,係統能摸出來這麼多內容,已經很不錯了。

“但我猜測,他們跟這個碎片有關係。”阮漁指了指懷裡的大家夥,“可能不是催生,相比來說,我更傾向吞噬、利用這樣的關係。”

碎片是否存在促進生物、星球進化的可能性?

阮漁並不看好。

它似乎有著自己的章程,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這條線把握得很穩。

“是不是覺得我的想法很奇妙?”阮漁撓了撓頭發,“概率能說明一些問題,那麼多個星球,它都沒有進行改變,我相信,它確實不能,或者說在避免做到這些。”

朱曉傾:“你覺得它是星球醫生,而銀尾星跟它治療過的星球一樣,患的是近似的病症?”

阮漁“嗯”了一聲。

朱曉傾:“但你最初帶回來的石頭對銀尾星至今沒有任何的影響。”

阮漁:“可是那塊石頭很小,也沒有這一塊這麼亮。”

亮度,似乎是碎片能量強弱的標識。

大小應該也在此列,不然就不必有差異了。

說到這裡,阮漁將自己昏迷時做的夢說了出來。

“我不認為這個夢是全然無關的,可能,就是這個碎片聯係到了石頭也說不定。”

她落入了大海,見到了深海裡過往的某個小片段。

這有什麼重要的嗎?

這當然很重要。

阮漁見到的,是生命的逆轉,是生物的死亡與回溯。

“或許,你們可以從中發現些什麼,”她表示,“但最少要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她會儘力用係統給的空間便捷之處,以連貫畫麵的形式來表達她的所見所聞。

“好在,我記性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