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泰興帝正在興頭上。
得等人自己膩了,否則妃嬪們越折騰攻擊蘇茗伊,帝王反倒是越來勁寵著偏著蘇茗伊!
聽得皇後如此疾言厲色的批判,棠婕妤呆了。
其他妃嬪互相對視一眼,個個是走的飛快。畢竟陛下登基六年了,後宮隻多了一位小公主。
眼下皇長子早殤,被封太子;二皇子也是在王府血夜中受傷,有心疾,極難養活。誰能生下健康的皇子,才是真要緊事。
蘇茗伊無視殿內無聲流淌的硝煙味,恭送皇後,又等主位妃嬪們離開,便漫步悠悠退出坤寧宮。一路欣賞著風景。
“小主,就這樣結束了?”連翹順順遂遂回到長樂軒,等關上長樂軒大門時,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切,問出聲。
請安不過一炷香時間,剛起個頭呢,就結束了。
且回來的這一路,也沒個妃嬪來偶遇吵個架拌個嘴,來個位份碾壓罰個跪之類的。平平安安到不可思議!
隨著蘇茗伊去請安的盛林聽得連翹話語似夾著遺憾之情,瞬間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但作為奴才作為剛伺候主子的奴才,他連觀察蘇茗伊的神色都得謹慎。眼下隻能豎著耳朵,靜靜的聽著。
“想想你家侯爺,一有風吹草動閉門不出,哪怕被罵一句窩囊廢,但起碼還活著是不是?好過墳頭長草的,是不是?”蘇茗伊進了花廳,揮手免了宮侍們的行禮,倚著美人榻,含笑著回答連翹的困惑。
當然她眼角餘光也飛快掃過盛林,掃過她目前最懷疑背後有主子的內監。
見人似乎躬身垂首,身形標準比戒尺衡量還精準的模樣,蘇茗伊輕笑著:“陛下殺陶薇薇告誡在前,皇後淑妃針鋒相對貶苗美人在後,眼下誰敢自己當出頭鳥,萬一把命折進去怎麼辦?”
“她們每個人身後可有自己的家族,不會拿自己的家族來爭一時之氣。”
苗常在聽得這分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些自持出生高貴的妃嬪原來也跟她一樣,欺軟怕硬。
“那有子嗣傍身的娘娘呢?白昭儀雖是潛邸老人,也為陛下誕下二公主,但她卻還是很愛爭寵的。除卻淑妃娘娘不敢截,她經常借著公主殿下生病截寵。非但棠婕妤,就是……”苗常在頗為擔憂的看著蘇茗伊:“連嬪妾的寵也截。她應該不會考慮什麼家世背景的。”
“其他娘娘是不屑嬪妾的。可她卻不管這些。”
“那就讓她截,誰叫她運道好有公主傍身呢?苗苗啊,記住,後宮子嗣才是第一位。先帝爺後宮再亂,前期也沒人敢對子嗣下手。否則說句僭越的話,就咱陛下這出身恐怕都活不下來。因此陛下也心中有數的,誰敢對子嗣下手,那是三族的命都沒有。”
“眼下陛下願意聽這假的可以的借口,就說明陛下願意去看公主去看白昭儀。”
蘇茗伊分析完,見某個身形鬆弛,仿若對她沒惹麻煩表現十分滿意,抬手遮掩住唇畔的冷笑。看來盛林是慈寧宮的人。慈寧宮那位佛口蛇心的人!
心中有數後,蘇茗伊隨後打著哈欠:“我補個眠。苗苗啊,你自己繼續去遞手書知道嗎?”
“爭取在盛夏來臨之前,咱們不移宮,就擴建長樂軒,把隔壁那邀月樓掛上長樂軒的匾。”
苗常在看著氣度從容,仿若泰山崩麵前都不會驚詫的蘇茗伊,頷首應下:“蘇姐姐您放心,嬪妾會努力為擴建長樂軒出力的。”
“乖。”蘇茗伊說完起身步入寢室。
卸下朱釵褪掉宮裙,蘇茗伊穿上寬鬆的寢衣,正打算往床上那麼一趴,舒舒服服補個眠。
忽然,她眼眸沉了沉:“連翹,我起床後你收拾過?”
連翹聞聲入內,“小主,您打小就愛淩亂的美,奴婢豈敢收拾?”
說著她橫掃眼床榻,瞧著枕頭都被踹到床尾了,錦被更是皺巴巴的一團,當即眉頭緊擰成川:“奴婢收拾一下?”
“不,不對。”蘇茗伊按了按額頭,自幼被刺客被下毒草木皆兵的晦暗曆程讓她對某些事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