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說了什麼,妾一個字也不曾聽到。”蕭無憂見人不接,遂將珠串放在案幾上,溫聲道,“琳琅,送一送大人。”
“這……”侍女急的幾欲跺腳,一時僵著未動。
“裴某告辭。”裴湛拱手,卻沒收回那串蓮花珠。
“裴大人!”蕭無憂叫停他,目光落在珠串上,“妾不需要任何承諾,無希望方無失望。”
“是裴某唐突。”裴湛頓了片刻,轉身拾起蓮花串,再次行禮告彆。
日向西落,弦月上升。
亡人入土為安,未亡人依舊在世間徘徊度日。
蕭無憂沐浴出來,靠在榻上閱書。
“姑娘莫看了,傷眼睛,這日還不夠乏的!”琳琅掛好衣衫過來,氣鼓鼓奪了主子的書,將人裹入被中。
“你這小蹄子怎麼了?”
“多難得能得那裴大人一個重諾,還有信物隨著,姑娘倒好,說不要便不要了,來日入宮不曉得有多艱難,能多條路便能好走些!”琳琅將書擱在案幾上,落下一重重簾帳,歎氣道,“索性裴大人是寬厚之人,說了有事讓奴婢儘管尋他……”
蕭無憂眉宇微蹙。
“姑娘安歇吧!”琳琅匆忙掩住嘴,一溜煙跑了。
蕭無憂並未追問,隻看著奔逃出去的那襲背影,靜靜閉上眼。
未幾嘴角勾起一點淡淡的弧度。
唯一亮著的壁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投在方才女子閱過的書卷上。
正是將將看過的那一頁。
第十六計,欲擒故縱。
第8章 退親
◎我與她兄妹相稱。◎
盧七患有哮症,兼之一場落水,把身子傷得委實不輕,又有梅姨娘發喪那日,她特意暗裡撚了香灰迷口鼻,催發咳疾。是故從二月二至今已經過去月餘,日子回暖,蕭無憂還是手足發涼,偶有咳嗽。
曆了克薩爾草原的七年,蕭無憂清楚一副好身子的重要性。於是梅氏喪事畢,她便索性以熱孝在身為由,關起門,紮紮實實修養了一段日子。
待身子康複些,重開院門給王蘊晨昏定省的時候,已是三月中旬,早過了選秀的日子。自是盧文鬆告知了溫孤儀,她以日代月的意思,遂不曾催促。
其實若是按著規矩章程,這盧七姑娘怎麼也輪不到今歲的選秀。且不論她尚有婚約在身,原是早就錯過了初選向禮部遞名帖驗身家的時辰。
這廂請安,蕭無憂從王蘊口中方知曉,原是當日落水,陛下厚恩,盧文鬆識出其意圖,方生的此念。
她坐在下首,捧著梨湯慢慢進了兩口。
所以若無那一場落水,溫孤儀未必會注意到盧七,按著盧文鬆庸庸碌碌的性子,也未必敢送盧七去選秀。
畢竟,同裴家的婚事上尚未取消。尤其是裴老夫人一直在勸導自己孫子,盧七又確實喜歡裴湛。
“按理這裴家該送退婚文書來了,卻也不知怎的至今未送!”王蘊了口茶,掀起眼皮看了眼蕭無憂。
蕭無憂聞這話,亦有幾分詫異。
按著她在喪禮那日的行徑,裴湛當握住機會,怎會拖延至此?
蕭無憂暗觀王蘊焦慮神色,對她提起這話,心中明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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