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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 風裡話 5782 字 6個月前

蕭無憂很清楚,除了保下那一批好不容易湊出的、世家聯名的兵甲,還需儘可能護住朝臣。

屆時事發,若溫孤儀動真格查起來,期間接觸此事的官員難免獲罪。

立朝安|邦,人才難得。

隻是不想,今日晌午,溫孤儀便召她回了行宮。

她自不會拒絕,奉召而來。

“想要什麼,我給你獵去!”距離未時二刻還有半個時候,溫孤儀進來看她。

她亦換了騎裝。

三千青絲挽成一個馬尾,隻簪了一枚青玉簪,一身齊膝短袍,緊袖束腰。

中規中矩,並不是特彆出挑的裝扮。

同一旁的鄭盈尺不甚區彆。

若細辨,鄭盈尺精描細繪的劍眉,讓六局特製的衣冠,明顯要比她奪目幾分。

但溫孤儀眼裡隻能看見她。

十七歲的姑娘,脫下宮裝,換上戎裝,英姿勃發。

像極了十五歲時的永安。

那一年,在她要他尚公主被他所拒後,時隔數月,他入她宮門勸她和親。

她便穿了這麼一身戎裝,手持長劍,昂首站在他麵前。

春風溫柔,鎧甲聲和拔劍聲卻是厚重又鏗鏘。

“今敵寇入侵,孤雖為女子力弱,卻是帝國之公主。無需將士護命,當是孤護國中子民。”

這些年,每每想起她。

溫孤儀總是想,若當年他們守城而死,是不是也算生死相隨?

一輩子在一起!

他與她,就該在一起,同麵困苦,共享繁華。

譬如今日,他當然清楚世家的意圖,也清楚麵前人姓盧,該是敵對的陣營。但他還是將她早早拴在了身邊。

隻要稍後的謀逆中,她是在他的營帳中,他便可以說服自己,她是無辜的,可以活著。

“不必,孤明日下場,自己親獵去。”蕭無憂不想這個時候惹他不快,聞他自稱“我”,遂順他意,似往日般,盧七學做公主模樣。

果然,溫孤儀眉眼愈發溫潤,眸光都亮了起來。

終是留著一部分相同血液,比任何人都像。

溫孤儀目光掃過一旁的鄭盈尺,見她眉宇朱砂仍在,隻招手讓她近身坐下。

鄭盈尺一貫審時度勢,雖三人同在帳中,但心知趕不上盧家女,便也識趣在侯在一旁。況且,溫孤儀對她的態度,她原不敢奢望。本想這廂進來,自當她不存在,卻未料這般溫和親昵地召她。

鄭盈尺眉眼帶了些歡色,福身謝過,來到溫孤儀身邊。

溫孤儀衝著一旁侍者道,“去拿石黛和朱筆來。”

轉身抬手至鄭盈尺眉間,將她那可朱砂抹去,“既穿騎裝,便無需這顆痣了。”

鄭盈尺默聲點了點頭。

關於眉間朱砂,她從來不敢多言一字。

倒是一旁的蕭無憂,對她驀然露出兩分憐憫,隻側首輕歎了口氣。

“你來。”溫孤儀驟然握上她手臂。

不偏不倚,握在她被咬過的傷口上。

夏日炎炎,她被咬得甚深。

為防發炎感染,平素更是小心避之。素日穿著襦裙廣袖,倒也方便。

隻是今日換了箭袖束腕的,勒得緊些,本就不適。

溫孤儀如此握上,蕭無憂蹙眉“嘶”了聲。

“怎麼了?”溫孤儀問。

“無事!”蕭無憂搖首,“隻是陛下方才捏得重些。”

輕重與否,溫孤儀自然清楚。

他的手尚且握著,直覺觸感不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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