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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 風裡話 5133 字 5個月前

真廢手,他先棄了功法,隻是這樣一撤,兩人皆受不住足下纏滑,跌下身去。

他墊在她身下。

她卻腰間受力,被箍在他掌中,沒能起身。

方寸間,彼此呼吸纏綿。

從上到下都貼在一起,蕭無憂已經徹底沒了理智,渾身發顫不由自己,失力跌在他肩頭,隻低聲呢喃,“放、放開孤!”

“你有多厭我,寧願廢了自己的手,也要掙脫我?”溫孤儀撫著她背脊哄慰她,“幼時、少時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在一起嗎?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任誰也不能分開我們。你不該這般厭我,我們還與從前一樣,重新開始……”

半晌沉默,伏在身上的人,呼吸緩緩平順下來,隻在他耳畔癡癡輕語,“孤不該厭惡你?孤與你重新開始?”

“孤……”她頓了頓,“我們還與從前一樣?”

“對,我們和從前一樣,一樣好,一樣愛。”身下人繼續輕拍安撫,當真如十數年前在方外藥師穀中溫柔又輕妮。

隻聽著懷中的小公主平了呼吸,靜了心跳,咯咯輕笑。

小公主攢了些力氣,抬起頭來,笑靨依舊,隻是額上生出止不住的薄汗,雙眼聚不起神采,眸光有些渙散開來。

她不顫不抖,心平氣和地看身下人。

看得模糊又清晰。

笑靨瑰麗又明豔。

她道,“你告訴我,我如何不厭你,如何和從前一樣愛你?”

話語落下,她的左手扶住右手,右手緊握著早早摸到的那隻步搖,又快又準地捅入他胸口。

“我是人。你殺了我蕭家那麼多人,是怎麼說出口,我不該厭你?我該與你重新在一起?”

“我是人啊,是一個人!”

“你的雙手,沾了多少我蕭家的血?”

蕭無憂牟足勁欲要捅下去,卻覺胸膛陣陣刺痛。痛意蔓延,讓她握不住步搖。

溫孤儀見她一下退儘血色的麵龐,隻撐著口氣反剪住她雙手,拔出步搖扔在一旁,喘著氣道,“是不是心痛了?”

“七七!”他捂著胸膛靠近她,“你看,你捅了我,還會心痛。你的心比你的身體誠實,我們為何不能在一起?”

蕭無憂忍過初時的一陣痛意,眼下已經沒有多少感覺,反被溫孤儀這樣一激,心中惱意更甚,隻抓起那支步搖,欲要重新刺去。

溫孤儀胸膛的血汩汩流出,本是避無可不避。當是方才連排燈盞倒地,撞倒器物的聲響引來了巡夜的侍衛。

千鈞一發之際,侍衛掀簾入內護駕。

溫孤儀原是麵對門氈的位置,遂一把抱過蕭無憂,兩人上下換了個位置。

“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他一邊暗裡奪下蕭無憂那隻步搖,一邊側首斥退侍衛。

禦帳之中,孤男寡女,這樣一副疊壓情境,是個人都能看出狀況。

侍衛首領垂手躬身,慌忙告罪離去。

溫孤儀胸膛鮮血染紅蕭無憂衣襟,他退開身來,將步搖塞在她手中,張合著灰白唇瓣,喘息道,“你若執意想我死,現在可以補刀。隻是重來一遭,當年事,你總想弄明白吧。”

蕭無憂看他,又看步搖,隻瞥目不欲開口。

她能看明白,溫孤儀要殺她,方才侍衛進來前,就不必護她。

若說先前所思,他隻是瘋癲想要與她再續前緣,方留她活命。

那麼這一刻,她已經兩次要他取性命。留著這麼一把隨時捅人的刀在身畔,隻為一點虛無的緣分,未必太荒唐。

“若我說,當年非我害你死在雲中城,你信嗎?”溫孤儀撥過蕭無憂麵龐。

蕭無憂晲他,掙脫他的手,冷嗤道,“荒謬!”

溫孤儀聞此話,低眉見她將掌中步搖握得又緊又牢,卻到底不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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