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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 風裡話 5315 字 5個月前

若一定要罰,最多一個罰俸或降職,且是稍過時日便可重新升起的那種。

但是溫孤儀沒有得到這樣的旨意。

停在城郊當晚,內侍監帶來了大理寺卿和第二道旨,道是讓溫孤儀前往大理寺問話。

溫孤儀接過聖旨,並未多言,隻道了一句,“容臣再看一眼殿下。”

棺槨打開的一刻,營帳諸人都不由彆過了頭,恨不得掩口捂鼻。

永安公主死於十月裡,縱是深秋時節,縱是溫孤儀急行軍趕回,眼下近一月過去,屍體早已開始腐爛化水,彌散出陣???陣腐臭。

可是,於溫孤儀而言,無論紅顏還是枯骨,都是他的公主。

他伸手撫了撫她麵龐,一摸就帶下一縷脫落的發絲。已經難辨眉眼,隻知她還穿著七年前和親時的大紅嫁衣。

那年五月,漠河送彆。

他說,“臣接殿下回朝時,殿下初心依舊,臣願尚公主。”

她說,“那今日這嫁衣,且當孤為你穿的。你再看一眼。”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漠河畔,和親的車帳離去。

棺槨中,公主再也不會睜開眼。

“到家了,七七。”

棺槨合上,溫孤儀被大理寺帶走,永安公主被內侍監帶走。

說是尋常問話,然溫孤儀一入大理寺,便被直接下獄。

大理寺卿是他昔年門客,這會隻對他多有歎氣,卻不敢多言,暗裡給他一點塗抹外傷的藥。

雲中城一戰,他後背肩骨都受了傷,為扶永安棺槨回朝,他來不及精細醫治,這一路上,傷口早已裂開,如今陣陣生疼。

他也未言謝,隻問,“如今朝中,太子當家?”

“陛下病重,太子監國,大人是知道的呀。”

太子監國。

他確實知道的,這原是半年前,他親自向陛下提出的。

本來天子病榻纏綿多年,太子行監國代政之事,乃順理成章,無需哪個臣子提出請奏。而如今這般,實乃因嘉和二十四年的一樁舊事,讓太子幾欲失了臂膀,雖有太子之名,卻無太子之實。

細說,得從嘉和二十一年,也就是永安公主和親的第二年說起。

這一年因公主和親,邊境和朝中都得到了喘息。

溫孤儀辭去太子太傅一職,入了兵部做尚書。

掌武舉選拔,擴充兵甲,進行邊地武器革新……忙得團團轉,卻又井然有序,每一步都朝著他年奪取雲中城,迎回公主的目標走去。

若說當日他提出公主和親,是為了公義,那麼如今欲要迎會公主,於他而言,便單純因為私情。

自人走後,他才驚覺,他二十七歲的人生裡,早已被她占據。

她離開,帶給他的餘痛,如同剔骨削肉。

不因時間的流逝減輕分毫,反因歲月的積澱而愈發煎熬。

而舉朝上下,亦是想著早日迎回公主。

畢竟昭武女帝後,百年時光裡,從未有過山河城池被奪、公主被迫和親的奇恥大辱。君臣都欲一洗國恥。

滿朝齊心之時,這一年七月夏苗,出了一樁不大不小的事。

太子好大喜功,狩獵途中不顧勸誡獨追受傷的斑斕虎,結果反被咬斷一條腿。雖性命無虞,但終究落下了殘疾。

傷口疼痛已經過去,人也可以再度站立行走,但心誌和意氣難以恢複。養傷半年,調養半年,一年又一年,尋藥問醫漫漫無期。

縱是皇後不止一回親臨太子府安慰,他之首要任務,乃保養身子;縱是陛下在年節裡的恩賞,東宮所獲仍是頭一份,太子之位並無半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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