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乃天子之師,縱是候寧三年時期,根本目的也是為保大鄴山河。若戰事起,想來自會同陛下一心。”
“若是一心,何不乾脆完璧歸趙?還一半留一半又是何居心?”
“就是,他若還了,陛下再賜予他,便是另一種說法!”
“到底坐了三年天下,食髓知味,難保初心。”
“倒也未必是利欲熏心,太傅之念或許不在權,在……公主!”
“休得胡言。”有人起了高聲。
“不是胡言,乃是根本!”有人附和。
“還說,也不看看這是何地。”聲響愈發大。
“事實罷了,公主既要為陛下分憂便該做出實績……”
前衙諸官議事,話到這處正好蕭無憂踏入殿來,頓時一殿寂聲。
武陵長公主亦在,原是昨晚留在了這處,今日打算回府,蕭無憂便送她出府。不想姐妹倆邊走邊聊,過長廊聞此官員起了高聲,方踏入殿來。
“不必虛禮,都坐吧。”蕭無憂在正座落座,讓侍者勘茶。“天尚寒,愛卿們便都上了火,喝點茶。”
殿中人皆默聲,未敢有所動作。
蕭無憂便先端上了茶盞,拂蓋飲了口,笑道,“諸卿所言,孤都聽得到了。”
“殿下……”跟隨蕭不渝最久的長吏開了口,欲要為同僚言語。
畢竟上頭所論並不是太好聽。
卻不想蕭無憂抬手止住了他。
“孤沒有生氣,爾等所言皆是事實。”蕭無憂擱下茶盞,把玩著腰間佩戴的荷包,眼前浮現出裴湛的模樣。
確實很多時候,陽謀遠勝陰謀。
“便是方才被孤入殿截斷的話,亦無錯。孤若隨了溫孤大人,他自將另一半虎符交還於陛下,如此於天子皇權一統,於太傅情意圓滿,皆大歡喜。”
這話落下,殿中臣子麵聖神情鬆快許多,確是此論。
蕭無憂抬眼掃過他們,胭脂淡描的麵龐辨不清喜怒,隻溫聲道,“可是如此,孤便不喜。”
“怎麼,非要犧牲孤一人,成全天下利益嗎?”
“孤若不願,便就是孤的不是了?他年史書工筆,載孤之寥寥,可還要占去一筆?”
蕭無憂話語淡淡,笑意未減,隻摩挲手中荷包,“所書……嘉和帝第七女恃寵而驕,利己失德,不為天下計,可對?”
“臣萬死!
“臣等萬死!”
亦不知何人帶頭,聞這話滿殿屬臣接連跪下地來,個個麵紅耳赤,愧意尤生。
嘉和帝的七公主,早已為天下黎民獻身和親。好不容易這廂魂魄歸來,哪還有讓她再次委身換皇權的道理。
他們今日尚能在此間侃侃論政,閒話公主私情,預謀公主獻身,已是踩著她之血肉。方得命存活。
飲其血再欲啖其肉,何論為人臣,分明連人都不配為之。
“都起來吧。”蕭無憂看眾人神色,心中尚且欣慰,遂調笑道,“既然孤之聯姻此路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