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中要求兵甲增援。落款是七月十八。
蕭無憂喘出一口氣,翻出案上堆積的文書,沒尋到,反到是將一摞卷宗不慎推散在地。她愣了愣,回神繼續找。
找到了。
上一封要求增兵的戰況文書,是七月十五。
僅隔三天,便追出第二封。
如今掌三軍的是裴湛,若非時態緊急,他不會兩封連追。或者第二封不是他親自發出,是部將瞞著他送信。那便更能反應戰況的嚴峻。
蕭無憂盯著文書,頭腦昏脹,未幾???竟合眼睡了過去。
無人喚她。
是她自己醒的,在一陣不知今夕何夕的恐慌中,她猛地睜開了眼。極力搜索記憶,辨清眼下時辰。
半晌,不由輕笑了一聲,原來她合眼才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
後殿裡侍者往來,前衙內屬臣論政聲聲。
蕭無憂從書房出來,眯著眼仰頭看炫目烈日,沒多久便覺頭昏眼花。她合眼定了定神,來到前衙。
點將召人,將疾筆寫下的十餘個名字,依次配給每個屬臣,“給你們每人五十人足矣,入他府,把刀駕在他們脖子上就好,讓他們見虎符便發兵,多一句話就給孤直接殺了!”
“再愣一秒,孤先砍了你們。”也不知道她何時手中握的劍,話語厲嗬間已經拔劍出鞘。
“臣等領命!”
蕭無憂隨在他們身後出的府。
驕陽將興道坊上的路烤的滾燙,一點風過,便是熱浪撲麵,一下勾出她心底壓抑許久的滔天怒火。
踢門入的太傅府,府中侍衛見她持劍而來,雖亦執刀攔路,卻到底不敢拔刀相見。
“不得無禮,都退下——”溫孤儀出現在正堂門口。
似是知曉她會來,又似已經等她許久,隻揮手譴退守衛。
然他抬起的手沒再能收回去,隔著三丈距離,守衛退開的一瞬,蕭無憂衝上來,沒有征兆沒有章法沒有招式,直接砍上了他臂膀。
連退數步,他被逼抵在廊上,隻對著衝上的侍衛又斥了聲,“退——下——”
蕭無憂長睫撲閃的眼裡帶著空洞的笑意,素手中卻是滿腔憤恨,隻轉劍絞動,一瞬間鮮血迸射,一條手臂噗通掉落下來,砸過她小腿,一端跌在她足上。
“你、已經這樣恨我?”溫孤儀提起一口氣,問。
棄劍落地的“咣當”聲回蕩,豔陽下映出二人帶血的麵龐。
蕭無憂抽下披帛捂在溫孤儀斷臂的傷口,死死按住。
暌違五個月的再見麵,仿若隔了生死陰陽。
她整個人都是戰栗的,唇瓣張合了數次方發聲來,回他問題。
她點頭,又搖頭,明明是隱忍的哭腔,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我為什麼要恨你?我不想恨你的。你說你在我走後,方覺深愛,拚了命想接我回來,娶我為妻。我也相信的。可是我真的沒法再愛你,即便如此,我也照顧著你情緒,我甚至順著硯溪的意思和他退了婚,就怕刺激你,我一個人避在沁園中……你、你來沁園找我,和我說歸政給蕭氏,我真的好高興,我想我們做不了夫妻,但是我們還是君臣,是親人……
“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諸人皆苦,你也很苦。為了年少養育之恩,為了重生再造之恩,我想兩清。甚至我說服自己,因為你我失去過一個孩子,索性沒有告訴硯溪,那就都過去吧……可是你為何要這個樣子……”
“你、不恨我,為何不能愛我?”溫孤儀本就蒼白的麵容此刻更是一片灰敗,氣若遊絲道,“明明年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