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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醒來過後就被候在部屋外頭的式神照顧著穿衣梳頭了。

雖然自家姬君的這些式神不能與人交流,但是三日月宗近從他們的行動上卻是已經看出小姑娘是真的怕了自己在沒有人的照顧下再次乾出將臟掉的衣服團吧團吧塞進壁櫃裡的舉動。

等到式神幫著穿戴好清洗乾淨的出陣服,三日月宗近才慢悠悠的起身,準備去找自家昨日剛剛上任,明明是位神明,卻意外的有意思的姬君。

隻是他才抬腳向著天守閣的方向邁出一步,袖子卻被式神輕輕的拉扯住了。

看著才過了一天個頭已經縮到自己胸前的兩個式神,三日月宗近順著那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的力道轉過身,“哦呀,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式神不會說話,但是卻還是一左一右的引著刃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三日月宗近順著他們的意思走著,最後他們來到了井邊。

看著兩個式神又是遞水杯牙刷,又是打水井一副忙的不可開交的樣子,三日月宗近俯身將頭探到水井口。

“竟然將乾枯的水井打通了嗎?”三日月宗近神色詫異地感歎道。

本丸內部的水源分為死水和活水,活水連接著本丸外頭一路從山下流下來的溪水,若是本丸還沒有被封印,死水也能倚靠著時不時天空中下下來的雨水更新著。

隻是隨著本丸被封印,本丸內季節沒有審神者的調控之後,本丸的天空就一直處在這種烏雲層層,卻又不像要下半絲細雨下來的景像了。

封印之初,大家都還在時,還會因為井出不了水了,池子的水位又下降等等原因而大家一起動手來解決,可是隨著一個又一個刃的暗墮程度加深,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自發的前往地牢將自己關起來後,那樣的事情漸漸也越來越沒有刃做了,待到整個本丸隻剩下他一刃之後,身為生活上麵還需要他刃來照顧的老爺爺自是不會去乾了。

舒舒服服的洗漱一翻過後,看著式神又要引著自己去哪裡的樣子,三日月宗近乾脆也不隨著自己心意走了,而是跟著他們,看他們又想要帶著自己去哪裡。

三日月宗近跟著式神回到了自己的部屋,半敞開的推拉門可以讓他清晰的看到在屋中的榻榻米上已經被人擺出了一張小矮幾,而矮幾的上麵已經靜放著一份早飯。

主食:白米飯

配菜:烤青花魚,醃菜,豆腐味增湯

非常傳統的日式早餐。

三日月宗近坐在軟墊上,安靜地吃著自己麵前的早餐。

今天依舊是好奇著自家審神者那堪比異次元口袋一般的大袖子的一天啊!!

吃過早餐後,那兩個一直圍著自己打轉的式神就端著空碗碟下去了,那個樣子就好像照顧完自家不懂事的大兒子吃穿的老母親終於可以放任他四處去瞎熊去的同時自己也能去忙彆的事情去了。

三日月宗近再次準備前往流蘇所在的天守閣,這一次沿著回廊走著一路也不見他再被式神阻攔了。

行過大廣間時,他停下了腳步。

大廣間正對著屋簷外的那個已經被淤泥所填滿的景觀湖,然而此刻,在這烏雲壓頂,光線昏暗的天色裡,映著新月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了不遠處那一處水波粼粼。

景觀湖後麵的草地上隱隱蹲著一個小小的人影,三日月宗近腳步一轉,原本是向著天守閣方向的腳步此刻已經下到了回廊之下。

踩過景觀湖這邊無人打理從而顯得雜草叢生的土地,走在佇立在景觀湖上朱紅色油漆剝落的木橋上,一邊走一邊視線落入橋下景觀湖。

湖水被分成了兩層,靠近水麵的湖水清澈之中多多少少還參雜著一些浮遊,越是接近湖底的水因著雜質還沒有沉底,所以看起來十分的渾濁不堪。

隻不過,在那渾濁之中他總能看到有魚蝦蟹一類的身影在那湖底慢悠悠遊過。看那架勢,似乎是吃的太好,膘肥體壯所以才讓它們的行動力變的遲緩起來。

看過之後三日月宗近也就將視線收回,雙腳不急不緩的走過橋頭向橋中心走去,隻是在路過湖中心時大片白雪裹挾著濃鬱的靈力拔地而起,使得他抬手擋在眼前,新月的雙眼半合,待眼睛適應過來之後他又將擋在眼前的手放下,下一刻新月的雙眼之中已盛滿了那高大繁茂帶著一簇簇白色鑲著金色小邊的長相似流蘇的細長小花朵。

濃鬱帶著淨化之力的靈力如水波一般以橋對麵的那棵高大的大樹為中心一圈圈的向著本丸擴散開來。

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令三日月宗近產生了身處氧吧的感覺,但是當這份濃鬱的靈氣分散到本丸個個角落後,濃鬱的靈氣也被分薄了不少。

這個程度的話,處身地牢之中已經完全暗墮的本丸其他刀劍男士們也是可以忍受的。

“這是什麼樹?”三日月宗近走進連自己的腰際都還沒到的小姑娘,他問道。

流蘇仰頭叉腰,神情好不得意,“流蘇茶樹,流蘇茶俗稱糯米茶,木樨科,又稱蘿卜絲花。仲春初夏的時候開花,一隻數朵,繁花勝雪。聽說每個審神者的本丸裡頭都會有一株萬葉櫻,三日月,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萬葉櫻好看?”

三日月宗近啞然失笑,再次可以確定了,在“美”這一點上,不管化形成人,還是隻是樹的原形,小姑娘特彆的有好勝心。

這種好勝心若是換了彆的其他姬君,三日月宗近可能還會有所擔心,套用本丸哥哥丸的話,嫉妒會使人變成鬼,可若是自家本丸的這一位,他卻是一點也不擔心,原因無他,隻是短暫的接觸一日,他已看到小姑娘好哄且心大這個特性。

“自然是姬君好看了。”三日月宗近說話時語氣自然到不似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