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霞衣搖頭道:“猙獸太難得一見,即使誅殺後也沒你的份,你彆想太多了。”又笑道:“你們這回辦案子,表現最出色的當屬纖風,暗中穿針引線,力挽狂瀾,居功至偉。”
柳纖風哪還忍耐得住,唰一下鑽出來,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落到黑霞衣肩頭,嬌笑著自謙:“哪有黑姐姐說的那般好,相比元寶還差得遠,姐姐謬讚了。”
“聽說你打悶棍的水準,頗有我當年的風采。”
“啊,黑姐姐您也聽說了,肯定是老施在背後亂嚼舌頭,姐姐您指點我幾招,如何打悶棍……”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明目張膽討論著令人膽寒的話題。
旁若無人往前飛去。
施望塵翻一個大大的白眼,和徐源長、元寶同時放慢速度,老大對小樹魅的偏心眼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誰叫小樹魅會撒嬌賣萌,還能與各種靈物溝通呢。
他們累死累活流血流汗,待遇天差地彆。
返回郡城,洗漱換一身乾淨衣物,用完早膳,天光已大亮。
徐源長與老施坐在庭院後花園亭子裡用茶,閒聊。
“老施,你這回破掉案子抓獲尹維,逼得端木培遠逃遁,不擔心同時得罪了南邊的‘落河原’和北邊的‘雪陽宗’,今後有人暗中陷害找你麻煩嗎?”
相互間已然熟不拘禮,徐源長問出心底疑惑。
雪陽峰又叫“雪陽宗”,有金丹坐鎮的門派。
施望塵放下茶盞,笑嗬嗬道:“兄弟,我以前也是散修出身,顧忌這個擔心那的,與老大外出任務畏手畏腳,後來遭老大罵了兩回,才明白一個道理。”
徐源長忙給對麵茶盞倒水,洗耳恭聽狀:“什麼道理?”
施望塵正色道:“修行無外乎是修心、修身,‘在其位謀其政’,把握不了其中的平衡,又怎麼借助‘官運’磨礪自身心境修為?該得罪人的時候,得罪人便是。
“那些宗門不敢明目張膽報複,咱們背後的捉妖人勢力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也要擔心,為那麼點遭心事大動乾戈,是否得不償失?還要冒著被連根拔起,千年基業毀於一旦的風險,孰輕孰重他們能不考慮?
“至多也就一兩個不成器的家夥,暗中搗亂,就當是修行路上的障礙,真遇上了不用怕,注意策略保護自身,抓到把柄往上麵報去,不硬抗,還能立功勞,明白了嗎?”
徐源長若有所思點點頭。
施望塵繼續道:“像去年我被那什麼薑湯湯暗算,差點連命都丟了,隻能自認倒黴,那樣的大世家,整個大寧王朝也隻有四家,不是人人都是薑湯湯,也不是所有大宗門世家子弟,皆是膽大妄為囂張跋扈之輩。
“等到我將修為磨礪提升到化氣境,邁過最重要的坎,即便今後不做捉妖人,定洲之大哪裡不能去?”
徐源長笑著讚同:“磨刀石。”
“對,就這個意思,玉不琢不成器,所以要善於借助捉妖人身份,把自身修行心境提升上去,五十年不長,切不可蹉跎了歲月,散修的出路不多,捉妖人恰恰是最好的一條。”
施望塵是第一次如此推心置腹進行說教。
徐源長微微欠身受教,金玉良言,他從中學到許多典籍上沒有的知識。
相比經驗老道修行幾十年的老施,他欠缺的還多著呢。
“知道我為甚要變幻多張麵孔嗎?”
施望塵擠了擠眼睛,恢複以往的不正經和玩世不恭,賊兮兮道:“擔心得罪人太多,外出落單時候,被小人從背後打了悶棍,哈哈哈,沒想到吧?”
徐源長陪著乾笑。
這廝千般麵孔,就沒有幾句真話。
不過說的道理他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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