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了解,偶爾從他們爭吵的隻言片語中,能夠揣摩出他們以前的不同行事和品行,當然被關了八百年,常老前輩變化挺大,是否與尉彧談交易難說得很。”
徐源長像平常閒聊一樣分析。
柳纖風有些不可思議抬頭看一眼公子,道:“你既然猜到了有這種可能,當初與他們締結心誓時候,怎麼不當條件提出來,約束他們?”
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今天突然想到的東西,公子應該早就門清了。
徐源長無奈笑了笑,道:“與他們締結心誓之後,常老前輩才將計謀全盤托出,我的心思都在後續推演,沒有仔細揣摩。我與他們之間隻是合作交易關係,並不像你我是大道同行者,與他們的條件敲定在雙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再則心誓之約,不宜重新推翻更改。”
他當初一氣嗬成與兩位敲定交易,達成心誓合作。
事後過了幾天才琢磨出還有些許漏洞。
不過都無關大局。
柳纖風停下手中活計,打破沙鍋問到底傳音道:“公子你就一點也不生氣?還有,你今後與尉彧碰麵了,將如何應對?”
“有甚麼生氣的,都沒影的事兒,不是還有幾十年時間嗎?主動權在我,不在他們,邊走邊看吧。”
徐源長繼續傳音道:“今後我若是有能力誅殺尉彧,遇上了便不惜手段也要將之除掉,再則尉彧也不可能放過咱們,所以,咱們至少有一個甲子的時間用來成長。”
“非殺尉彧不可?”
“必殺之!不與他談交易。”
徐源長說得堅決,不再做任何多餘解釋。
他修道隨性,與人為善,仍然堅守有所為,有所不為。
柳纖風有些擔憂,傳音問道:“尉彧察覺丟了潛伏在我體內的分魂,他會不會向司天殿告發?”
徐源長傳音道:“兩位老前輩做過推斷,以尉彧隱忍的性子,會猜測是司天殿高手識破了他的計謀,將分魂抓獲禁錮起來,尉彧不會與司天殿談及此事,而是另外再尋脫困之機。一時半會的,尉彧死不了,這幾百年不是一直在不停折騰嗎?”
柳纖風放心了,嘻嘻笑道:“待以後我幫你打那老家夥悶棍,再搶了他的藏寶,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徐源長誇張地撫額而走,原本一件挺嚴肅的正經事情,經小樹魅一攪合,倒將他們變成了謀財害命的劫修團夥。
柳纖風看到公子吃癟,心情大好,叫道:“雪粒,快出來幫忙,我看到你了,彆躲懶。”
某條在林子躲躲藏藏的蟲子,趕緊飛來搖頭晃腦討好。
徐源長返回半山坡,推開院門,院子裡打掃得很乾淨,地麵如洗。
去時是芳春,歸來已初夏。
花了不少時間將堂屋、偏房、書房、灶屋等全部打掃一遍。
從山腳挑來清泉水,打開密封的壇子,淘米做飯,割一截懸掛在灶房橫梁上的臘肉,燒水煮過洗刮乾淨,再去菜地裡雜草叢中,尋出幾顆野生野長的青菜。
炊煙如往常嫋嫋升起,簡簡單單做了一頓飯菜。
夕陽西下時,滿院染霞光。
剛剛將兩菜一湯擺上,門外傳來柳纖風的嬌笑聲:“公子,你家大兄提著一壇酒水,帶著狗娃進了山門,正往半山院子下來,你可以多擺兩雙碗筷。”
徐源長笑著隔牆打招呼:“纖風仙子,不來飲一盞?”
他有好幾個月沒有露麵。
白霧封閉山穀,大兄進不來,這些日子肯定擔心了。
而他回來後禁足不能外出,便用此法子告訴時刻關注山穀情況的大兄,他安然無恙。
“算了,你都沒做我的飯菜,心意不誠,本仙子不吃你的酒。”
柳纖風笑嘻嘻走遠,她不打擾人家兄弟的述話,卻有一籃子新鮮枇杷從院牆外飄進來,送到徐源長手裡。
將碗筷擺上,徐源長走出院門外,等到下山而來的大兄和又長高一截的狗娃。
“你沒事就好,我讓狗娃天天飯點跑來盯著山穀這邊,今天看到有炊煙升起,便過來瞧瞧你。”
大柱臉上露出笑容,隨著兄弟走進乾淨院子。
狗娃沒有再去私塾讀書,隨著他爹天天下地乾活,曬得黢黑,性子越發活躍,嘿嘿笑著叫道:“叔,您知道我們要來,碗筷都提前擺上了。”
徐源長接過大兄提著的酒壇,打開封口,倒了三碗酒水,笑道:“你們到了才知道。飯菜不夠,酒水來湊,你也是快娶媳婦的人了,陪叔喝點酒。”
狗娃高興地答應,“好嘞,還是叔您懂我,平常我在家裡想喝一點,爹不答應,他就是舍不得。”
大柱賞了狗娃後腦勺一下,又問道:“柳仙子還好?”
他從袖內拿出一個紙包,放桌上打開,是一包下酒醬菜,臨出門抓的。
徐源長端碗相請,道:“她很好,還在閉關修行,最近半年,我和她不能外出,中秋時候,你們來這裡聚一聚。”
大柱喝了一口酒水,眉頭舒展,笑得很痛快:“那就說定了。”
神仙的世界他不懂,他不問任何緣由,隻要兄弟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拿筷子夾醬菜下酒,美得很。
狗娃一口喝猛了,被烈酒辣得呲牙裂嘴,直吐舌頭。
饞了許久的酒,聞著香,原來這麼難吃。
眼淚都嗆出來了。
“傻樣,酒不是你這樣喝的,要小口抿,細細品味百般滋味,嚼出酒中的感情。”
大柱扇了兒子一個腦瓢,再教兒子喝酒,順便將狗娃碗裡的酒倒過來大半。
狗嚼牡丹,彆糟踐了他特意留著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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