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便細細咀嚼接受痛苦吧。
每一個劍修麵臨的突破方式不同,太叔逐月尚在苦苦追尋當中。
前路茫茫,沒有儘頭。
而她半隻腳踏上門檻,走在了前麵。
俞風舞接過薑湯湯雙手奉上的調令和另外一張紙條,她目光一掃而過,就知道會是這樣安排。
先是三個月的寒窟熱身,然後半年神仙洞曆練,再來三年生死錘煉。
咬牙熬過三年之後,以為能夠“歸”去嗎?
太天真了,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三年之後又三年,循環往複,直到把薑四公子搓圓了揉扁了,摔打得遍體鱗傷,激發出真正的潛力,達成高高在上老家夥的預想效果,或許能夠獨當一麵,獲得些許自由。
但是苦日子直到晉級四重樓為止。
與她曾經走過的路大同小異,不過是先苦後甜和先甜後苦的區彆。
如果死於磨礪途中,那麼便死了。
死人不值得浪費時間,拿走值錢的寶物,隨便挖個坑埋了就是。
“都進去吧。”
俞風舞交代一句,往門口台階走去。
齊行善三人忙躬身退往兩邊,伸手恭敬作請。
強者為尊,對俞掌櫃他們服氣。
眾人魚貫跟隨,畢和悄悄給外出去道宮訪友的何述堂、燕玉寒發出傳訊,兩個小混蛋,趕緊的滾回來啊,十萬火急。
沒人理會落在後麵不吵不鬨的薑湯湯。
俞風舞走進聚義堂,左右掃視一眼,繞到擺著賬本的櫃台後,隨意拿起一本翻閱,道:“規矩還是照舊,老齊統籌管事,趙均負責賬目,各司其職,不要出岔子。”
“是!”
眾人拱手應道。
何述堂、燕玉寒兩人從外麵飛快鑽進聚義堂,低眉順眼。
俞風舞放下賬本,看向變得服服帖帖的薑四公子,道:“今後你的任務由老齊分配,你想和誰組隊,自己和他們商議,在黑記客棧,一視同仁,沒有誰享有特權。你也可以不組隊,自己單獨完成任務,都隨你。”
她說的當然不包括她這個百事不管的甩手掌櫃。
薑湯湯拱手領命,目光看向在場幾人,沒人向他投以善意的回應。
心底哀歎一聲世態炎涼,他就不信以他的三重樓修為,單槍匹馬完成不了區區捉妖人任務,除非老齊故意使絆子害他。
齊行善感受到背後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心頭發毛。
無妄之災啊,他招誰惹誰了。
俞掌櫃將如此大一顆燙手山芋塞給他,真想撂挑子不乾。
他總不可能將薑湯湯彆褲腰帶上,天天看護守著吧?
萬一出點什麼血光之災,薑家能聽他廢話解釋?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這個散修出身還沒找到大宗門棲身的捉妖人,太難了。
俞風舞根本不理會下麵人的難處,接著道:“畢和你有權向我單獨彙報,發現任何違規之事,你隨時傳訊,若是知情不報,你和老齊調換一下位置。”
畢和趕緊表態:“屬下必定不負俞掌櫃賞識,兢兢業業,恪守職責。”
加塞一個薑湯湯進入黑記客棧,等於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他腦子有毛病,敢去替換老齊的位置。
他寧願天天睜大眼睛不歇氣盯著上上下下,也不能墜入火炕。
黑記客棧又迎來至暗時刻。
沒完沒了啊。
俞風舞行不動裙往外走,道:“今日便這樣,沒事我先回去。”
上任至今,這是第二回露麵,她還沒有見過清平郡內其它衙門的頭頭腦腦,拒絕了一應宴請和上門拜訪,更彆說人情交往。
她又不是黑霞衣。
浪費那麼多時間親力親為做甚麼?
她統統不需要,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在眾人的相送下,走出恢複陳舊的客棧大門。
有一名相貌平平的灰衣修士,正在巷子裡恭候著,上前幾步,彎腰躬身,雙手捧遞一個普通的木盒。
俞風舞接過木盒,揮手讓灰衣修士退下走人,轉身將木盒遞向落在後麵的徐源長,笑道:“給你尋來一些書籍,不知能否合你意,姑且打發閒暇時間吧。”
她笑容溫婉如春花綻放,截然不同的態度。
徐源長忙接過,道了一聲謝。
看著俞風舞漸行漸遠,那一抹亮黃消失在巷子儘頭。
他對於俞風舞今天表現出來的善變,和多重性格已經見怪不怪。
人格分裂都這樣。
唯有那個赤腳挑水燒飯種菜,樂在田園的內斂俞風舞,才是原本那個。
其他的再溫婉嫵媚,還是少招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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