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一次說這麼多掏心窩子的話,以朋友身份。
出了這個門,她不會再多半句嘴。
生死有命,關她甚麼事。
徐源長伸手拿過兩個烤得一麵焦黑一麵焦黃的糍粑,他皮厚不怕燙,用焦黑那一麵相互剮蹭,刮掉烤黑的部分,香噴噴的,遞一個給俞風舞。
這世道,高處容不下良心。
他隻做自己。
吃完糍粑,兩人一嘴的焦黑,相視調侃一笑。
俞風舞扭著腰肢出門,隨手破掉她設下的隔音禁製,步入黑暗雪夜。
徐源長目送露出一部分真麵目的女子消失不見,他將堂屋大門關上,背靠在大門處,抬頭望向屋頂出神許久,最終笑著搖搖頭。
兩塊糍粑換一席真心話,劃算。
翌日上午,風停雪住,太陽升起,徐源長在書房伏案計算趙均拜托他的那張異常複雜的陣圖。
透過打開的窗戶,可以看到柳纖風在院子裡,將雪粒按到雪堆裡“打雪仗”,大呼小叫,沒心沒肺玩得不亦樂乎。
這才是柳纖風該有的樣子,玩的時候瘋玩。
把玩耍當修行,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俞風舞踏雪來到院子,提著竹籃去菜地裡撥開厚雪,砍一顆白菜,把兩根蘿卜,然後挑水洗菜劈柴,忙忙碌碌準備做午飯。
柳纖風“乖巧”跟著忙東忙西。
雪粒趁機溜之大吉。
它是雪粒,不是雪仗和雪球啊。
徐源長花了一個多時辰,將陣圖整理成九宮、數陣、數列、矩陣和線性方程幾個方向,他得一步步來仔細推算反證一遍,說不定裡麵填著的數字就有坑。
若是以錯誤的數字為計算依據,隻會越陷越深,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放下筆,將陣圖收好。
來到灶房一起動手幫忙做飯,說說笑笑。
柳纖風臉上弄得小花貓一樣,往外走,道:“齊再興來了,我去接他一下。”
俞風舞係著圍裙,笑罵:“你就想躲懶,他又不是沒腳,不會自己走下來。”
柳纖風嘻嘻笑著跑得飛快。
齊再興第一次光臨百林穀半山院子,看到的情形有些嚇煞人。
那個紮著袖子炒菜的女子,竟然是鮮少在黑記客棧露麵的俞掌櫃,據說是一名厲害的三重樓後期劍修,動輒拔劍砍人。
此時拿鍋鏟的架勢,嫻熟得像大廚。
而徐兄弟坐在炕下燒火。
“老齊,一起吃點。”
徐源長起身熱情招呼客人,渾然沒將廚娘當掌櫃。
“不了,不了,不餓。”
齊再興拚命搖手,慌亂的眼神,裝著不認識俞掌櫃的樣子。
他怕自己被剁了做成一盤老臘肉。
徐源長將想要溜走的柳纖風逮進去燒火,與渾身不自在的齊再興走出院門,在雪地裡隨便轉了轉,細細囑咐一些事項。
比如要管住嘴巴,不要對外人談論百林穀的廚娘,也不要說起薑湯湯的任何事情。
平時愛去哪裡都行,沒有人管束,白拿月俸不用乾活。
三年之期結束,再回客棧雜院去,等等。
齊再興拱手感激不儘,他不敢在此地待著,太嚇人,逃也似離去。
生怕徐兄弟盛情留他吃午飯。
“俞廚娘秀色可餐,有那麼可怕嗎?”
徐源長嘀咕一句,轉身往回走去,他家廚娘身份是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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