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初十柳拿雲前來拜過樹娘娘,給他拜了年,熱鬨才算告一段落。
元宵日,徐源長給學宮的寇老先生提了節禮,又開始每天的學古字日常,與伏英經常碰麵,在學宮走走聊聊。
不過時間不會太長,徐源長還要趕下一場,到黑記客棧一處空曠房間,向趙均學習“破陣師”的基礎常識。
他一直在翻閱《雲山論幻篇》和趙均送的破陣師書籍。
有人能夠加以指點,學起來卓有成效。
他終於可以將算術和推演思路優勢發揮出來,學以致用,以各種奇思妙想,反複破除趙均隨手布置的各種五行基礎陣法,從點滴積累中,往破陣師的路上成長。
暮春時節,趙均完成承諾,教完幾本書籍上的基礎內容便撒手不管。
趙均要集中精力,將那份破解的陣圖,一點一點用神識加以凝聚,形成神識空間的陣圖雛形,這是一個艱辛錘煉過程。
等他完成之時,便是破境晉級三重樓之日。
陣師之路,獨特而崎嶇。
他要鍛造出完美的神識陣圖,千辛萬苦也不懼。
黑記客棧的記賬做賬小事,對於他這個算術家傳人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習慣之後,並不耽誤他喝酒修行。
經過半年學習,徐源長也結束在學宮的玉字課程,寇老先生說教無可教,歇息一段時間,再另外教“金文”。
徐源長將那本“雲山論幻篇”翻閱不知多少遍。
他摸索著修煉幻瞳術、幻音術和幻火術。
像障眼術的第四階段“生無障眼法”,聱牙詰屈,晦澀難懂,他摸不到頭緒,暫時放過去,撿簡單的先練,不一根筋死磕到底。
與修煉“刀勢”的堅持不同,他有更多的選擇。
以他異乎強大的神識,沒花多長時間便學會了初淺的幻瞳術運用。
偷襲之下,能夠讓雪粒迷糊片刻,像中了鬼打牆一般胡亂打轉轉。
前些日子,雪粒防賊一樣警惕,看到他出現便顧頭不顧腚溜得飛快,幫他打掃院子,也敷衍不儘心了。
春光融融,花香盈懷。
徐源長靜立門前,對著山梁掐訣凝聚積累山力,不覺沉浸其中不動如山。
“咦,奇怪,明明能看到公子身影,怎麼察覺不到公子氣息?”
樹亭內,柳纖風與俞風舞下野蠻棋,遭受著被虐的痛快,看向練功的徐道友,疑惑不解:“俞姐姐,你能看出公子是如何做到的嗎?”
“他將自身融入山意,領悟了掐山訣新的妙用,不過像這樣全身心投入其中進行修煉,可遇而不可求。”
俞風舞瞥了一眼,道:“徐道友的法術天賦不錯,練刀練劍就算了,費力不討好。”
柳纖風不服氣辯駁:“可是公子學會了刀勢。”
俞風舞繼續在棋盤上往死裡虐,又不一下子虐死。
要讓對手有掙紮翻盤的錯覺,始終翻不過來。
像纖風妹子這樣被虐千百遍,仍然韌勁十足興致勃勃的玩伴要懂得珍惜,人間稀少,慢慢虐著享受時光,道:
“知道我當年觀看師父演示‘劍勢’,花了多長時間領悟學會?”
“三天,兩天?”
“嗬嗬。”
“一天?”
“看一眼就學會了。”
“……算了,今天莫得心情,不想下棋,我想靜靜。”
“玩不起是吧,柳纖風,再虐,不是,再下幾盤,我新教你一招狠的。”
“誰怕誰啊,來戰!”
聽說有彩頭好處,柳纖風也不想靜靜了,囂張地摩拳擦掌。
然後棋局得以繼續。
春風如虐,仍然慘不忍睹。
一直進行到太陽西下,俞風舞神清氣爽起身,該準備晚飯了,她還得去挑水。
從生活小事裡,尋回曾經失去的童心樂趣。
缺什麼便補什麼,心鏡修複順利。
她當年缺的正是玩伴和胡鬨著瞎玩,不要大人管那種。
柳纖風往山門處飛去,她不受半點影響,口中嘀咕:“好像來生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