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同路,巧挖坑(1 / 2)

請叫我幻仙 嚴輕 10734 字 5個月前

無窮山域外圍,甘林鎮所。

一名黑衣粗豪漢子仰頭看一眼天色,日頭即將過午,臉上顯出不耐之色,在鎮所前麵的雜樹林子走來走去。

他附近不遠,有一名灰衣少年安靜坐在石頭上翻看書籍。

另有一名穿著錦白道袍俊雅男子,和一名藍裙女子在路旁談笑風生,目光偶爾掠過十餘丈外溪水畔玩耍的一雙男女孩童。

三名年輕男女突然同時看向東南方遠處,有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出現在泥路拐彎儘頭。

“徐源長,怎麼會是你?可讓我們好等!”

俊雅男子錯愕片刻,笑著迎上前,瞥一眼黝黑的少年。

徐源長加快腳步,雙手抱拳行禮:“讓叔潛兄久等,怎麼不進鎮所歇息?”

他沒有料想到,走苦心路能遇到以前在清平郡道宮的同窗。

當年同窗共有十八人,易雲、宋叔潛和於慎分彆是三個圈子的領頭人。

他跟著易雲的圈子混,十多年過去,時過境遷,當初的領頭風雲人物易雲還卡在固氣後期不得寸進,他已經後來居上晉級化氣境。

宋叔潛打量著氣度沉靜的同窗,抱拳回禮:“鎮所捉妖人不讓咱們進去,隻能在外麵等你們。恭喜源長登上三重樓,多年未見,沒成想又能砥礪同行。”

“同喜同喜。”

徐源長讓曾山郎行禮叫“宋師叔”。

他與宋叔潛打交道時候不多,說過幾次話,請教過修行疑難,知道此人是場麵人,算是比較好交往。

兩人現今修為相當,苦行路上遇同窗熟人,感覺分外親切。

宋叔潛虛扶一下,笑道:“聽何述堂說過,你和他同在清平郡當捉妖人,我還一直想去清平城與兄弟們見麵聚聚,奈何俗務纏身,東奔西跑,沒有定下來的時候。”

說著話,已經走回到鎮所前方。

宋叔潛介紹道:“這位是我當年在清平郡道宮學習時候的好友同窗徐源長。”

右手伸向微笑的女子,道:“這是雪陽宗蒙采芹蒙仙子。”

最後介紹走攏來的粗豪漢子:“落丹山,南寶林。寶林,你彆擺一張臭臉,源長掐著點趕來,又沒耽誤時間,你急個屁啊,路上一年還不夠你趕路?”

他人麵廣,善交往,與南寶林認識多年,極熟悉的人才如此講話。

南寶林瞪著牛眼笑罵:“宋叔潛你少來扇陰風點野火,休得挑撥我和徐兄弟之間的關係。我是看不慣鎮所裡麵那些家夥,將咱們幾個當賊防備,門都不讓進,晾在外麵一兩個時辰,太不像話。”

蒙采芹與徐源長回禮後,笑著反駁:“南寶林,鎮所裡的捉妖人看你不像好人,你彆將咱們幾個也扯進去。”

徐源長與兩人見禮簡單寒暄,算是認識了。

多年以前,他隨施望塵出任務,在流霜峽對麵的浮山郡地盤,破獲用修士精血魂魄供養猙獸的案子,那個叫端木培遠的罪魁禍首,便是雪陽宗修士,與眼前這位姑娘是同門了。

不過人與人不同,他用自己的眼睛觀察交朋友。

甘林鎮所並不大,由幾座石堡組成,陣法森嚴,大門緊閉,不見人影走動,四周樹木遮掩。

據說每座鎮所地下另有通道出口。

他沒有要憑著捉妖人腰牌進去出風頭的意思。

四人相互出示司天殿頒發的紫金令牌,驗證身份無誤,叫上幾個少年孩童,往北邊行走,商議交流著今後的行程路線,擬定出闖無窮山域的章程。

以他們幾個的修為,原本不算難事,不過要照顧幾名孩童,平添無數風險。

“不對呀,咱們幾個怎麼不同路?”

“大家都將堪輿圖拿出來,咱們對照一下,瞧瞧怎麼回事?”

沒走出五裡,發現問題的四人,趕緊把道庭下發的行程堪輿圖,拿出來鋪平擺空中,一下子便發現問題所在,他們四方的路線在深入無窮山域的參差嶺,分成了兩組,而要走出無窮山域之前千裡,路程又有重疊。

但是進入尖山國,分作四條不同路線,很長一段路程各走各的。

顯然是道庭有意為之,不想讓他們走得太舒服。

與八百年前的規矩,已經不太一樣。

“我和寶林一組,源長和蒙仙子一組,還好進入無窮山域深處不是單打獨鬥,相互有個照應,咱們坐下來先計算出趕到彙合地的時日,不論哪一組先到,都等上三天時間,如何?”

“對,最好是等到一起再往下走,聽說苦心路上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蒙采芹動用法術,將附近一塊岩石削平整,整理成石案。

宋叔潛已經放出飛劍砍伐一顆大樹,切樹乾為墩,用火烤乾便成了現成的凳子。

眾人坐下計算探討差不多一個時辰,將最麻煩的無窮山域路程達成一致。

四個小孩分作三處,兩個年歲相仿的男女童挖螞蟻洞采野花。

曾山郎在附近放下竹箱,雙手張開隨身體微微扭動,練習“旋極術”的基礎拳架。

南寶林帶來的灰衣少年獨自安靜看書,互相不打擾。

定下前期行程,眾人繼續趕路。

遇到繞不過去的河流深澗,伐木紮排,濤濤河水伏波腳下,一路暢通。

四個參加苦心路曆練的小孩,都是剛剛跨過修行門檻不到半年的引氣境初期,以他們的腳程速度為主。

夕陽垂掛山頭,眾人停下歇腳。

幾頂帳篷依著山坡排布,蒙采芹布置臨時營地陣法。

曾山郎熟練地在山腳挖坑壘石為灶台,引得兩個孩童圍著打轉轉。

等到曾山郎從竹箱拿出簡單工具,打赤腳從溪水石塊下摸出小魚小蝦,采挖到白嫩甘甜根莖,讓躍躍欲試的男女孩童脫掉鞋子下水時候,連看書的少年,也忍不住收起書冊跑過去。

山腳下,女童蒙一一,男童木爾謨,書呆子南文修。

在曾山郎的帶領下,開始第一天共同做飯的經曆,拾撿柴火,分辨尋找挖掘野菜,淘米切肉,燒火炒菜,新奇有趣的野炊嘗試,忙得不亦樂乎。

蒙采芹幾次走攏去看,被臉上抹成小花貓的蒙一一伸手攔住,生怕被搶活乾。

蒙一一和姑姑一路走來,雖然有在野外露宿經曆,可是從來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一頓飯,用乾糧或者辟穀丹湊合,哪有這樣好玩?

徐源長燒一壺茶水,幾人閒坐高處,就著秋風秋景喝茶聊天。

煙火嫋嫋,倦鳥歸巢,晚霞漫天。

山腳下用完一頓野炊晚飯的幾人,關係已經很融洽。

曾山郎教他們用溪邊一種濕軟沙土擦洗碗盆等物,可以將油膩徹底清洗乾淨。

收拾完畢,曾山郎帶著三個小夥伴,觀察著在兩裡外的林子邊,尋到獸類出沒的新鮮糞便足跡。

將吃剩的骨頭飯菜撒下,從竹箱拿出鐵夾子和鐵釺鐵鏈等物品,在草叢布置陷阱,說秋天野物膘肥,他們得有備無患,多熏製醃製肉塊,留著冬天燉菜乾慢慢吃,他攜帶了不少鹽巴。

這一趟外出遠行,有近三個月時間要經過荒無人煙地方,將得不到任何補充。

幾個小孩爭著要學做陷阱捕獵,還嚷嚷要學做打獵用的土製弓箭。

就是好玩。

南寶林看得歎為觀止,道:“徐兄弟,都是你教他的本事?”

“我不懂那些,曾山郎以前是獵戶。”

……

無窮山域外圍,停雲山附近。

經過近兩年的刨根挖掘,亂石林古陣遺跡早已經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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