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洞悉,索要(1 / 2)

請叫我幻仙 嚴輕 9877 字 15天前

造化神台表麵光闌波動,沉浮掙紮著一團黑氣。

那黑氣劇烈扭曲,不停幻化出男女老少或獸形虛影,試圖掙脫造化神台對它的消融,發出淒厲哀嚎聲。

“大人請饒命啊……妾身願意做牛做馬侍奉大人,還請大人收了神通……”

“嘖嘖,骨相長得挺漂亮的,浪費了可惜。”

兔子漂浮空中,注視著那頭掙命的女鬼,神台表麵反射的光芒,映得兔子麵目流光溢彩,邪裡邪氣的,這貨經驗老到砸嘴說道。

徐源長對兔子的口味不予置評。

那一堆蛆一樣變化湧動的鬼影虛像,痛苦扭動,實在看不出女鬼哪裡漂亮了?

他默默等待片刻,心念動處,一道金芒憑空從造化神台升起,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很快交織成一間小型囚籠。

將差點消融的女鬼封禁其中,與神台離著尺許隔絕開來。

徐源長心頭一喜,他通過兔子叫破的“造化神光”四個字,嘗試著摸索出金光的新用途。

可以在戒指空間另外分隔區域,又與神台相連。

防火防盜防兔子。

他終於做到了。

“呃……你小子什麼意思?”

兔子後知後覺很不滿叫道,和小道士打交道,前麵一刻還相處得你儂我儂和和睦睦,下一刻就有可能踩一腳狗屎的不爽。

小道士要放女鬼一馬,很容易做到,偏生大費周章用造化神光搞出一間小籠子,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空間裡除了女鬼就隻有他,女鬼能逃哪去,防誰呢?

小肚雞腸,小氣巴拉,小人之心……

“沒彆的意思,擔心您見色起意,饑不擇食,壞了你老前輩的大好名聲。”

徐源長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報複兔子先前調侃大師侄的不該。

將防備兔子的明晃晃意圖,換一個方式生硬圓回去。

兔子哼哼幾聲。

他有好名聲嗎?他自個都不信。

狹小籠子裡的黑氣收攏凝實,變化成一個珍袖女子模樣,容貌果然絕美,女鬼不敢碰觸四周的金光柱子,心驚擔顫跪下磕頭,怯怯生生,我見猶憐。

“感謝大人饒命,妾身是受付純脅迫,冤枉啊……”

“伱還冤枉?你吞噬的那些修士魂魄,哪一個不比你冤枉?你蒙騙沒腦子的半妖,使得付純色迷心竅,叛出捉妖山,替你殺戮無數,收集數以百計的魂魄煉化為鬼,誰不比你冤枉?付純至死還在維護你,你但凡有一點良心也說不出這話。”

徐源長的聲音轟隆隆砸響在空間,雷鳴滾滾。

他與半妖麵對麵,看出半妖並沒有雙魂衝突變成神誌不清的瘋子,相反半妖非常清醒,不知用什麼法子覺醒的山魈血脈,叛逃出捉妖山的理由,是為了這個名叫簫依的蛇蠍心腸女鬼。

造化神台消融女鬼時候,女鬼變幻出來的每一個男女老少或獸形虛影,皆為女鬼吞噬魂魄所留下的沒有完全消化的執念,瀕死之時產生混亂,無法壓製的體現。

他窺一斑而知全豹,處一隅而觀全局,加上一點推測。

幾乎能猜出真相十之七八。

那女鬼啞口無言,它不知那個神通廣大的人類,如何洞悉其中隱秘?

還以為付純一死,某些真相隨之而去,將無人知曉。

兔子眼珠子放出寶石光芒,叫道:“哇,這女鬼真是個披著人皮的鬼才,壞得透頂,徐道友,將女鬼送給我,我不計較你先前敗壞我名聲的無禮。”

徐源長沒有搭理兔子的厚顏無恥,他收集了好大一團半妖噴濺的腥血,從外界送到兔子麵前。

“我吃素的,不喜歡臭烘烘的血食。”

兔子嘟囔著張口吞下血團,細細品味著嫌棄分析:“這頭半妖還真是個沒腦子的夯貨,妖魂沒有覺醒,覺醒的是山魈血脈,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年輕人要謹記,管好褲襠裡的玩意。”

話裡話外,還不忘嘴賤隱射某人。

徐源長似笑非笑看向停在數十丈外的幾人,朝笑嗬嗬拱手的朱琅回禮打招呼:“徐某僥幸尋到叛逆付純行蹤,稍費一番手腳將其斬殺,回頭傳訊吳副山主,必替諸位美言幾句。”

他展現出來的勝者大度。

落在唐玉召眼裡便是惺惺作態,十足小人嘴臉。

“哼,唐某還不屑搶彆人功勞,你自己留著消受,恕不奉陪。”

暗青勁裝年輕男子隔在低矮紅柳林子外麵,盯一眼那具無頭挺立的殘軀,確認是付純的氣息無疑,撂下一句硬氣話,轉身往回走。

他很惱火那道士一路上設置的小術乾擾,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做派,卻也不敢激怒對方。

先前隔著二三十裡,看到這個方位金光漫射,又天降電光霹靂雷霆,威勢赫赫,加上隱藏暗處的靈寵樹魅弄出的紅柳林子陣勢。

不消片刻,便將一頭變身山魈的三階後期半妖弄死,毫不拖泥帶水。

修士以實力為尊,他再惱火也不敢得罪對方狠了。

看不慣對方,唯有一走了之,眼不見為淨。

朱琅心底暗罵姓唐的一根筋蠢貨,損兵折將,連一根毛都沒有撈到,回去怎麼向上麵交代?折點麵子,落下實惠有甚麼不妥,偏生死犟死犟活受罪。

但是他已經選擇與唐玉召共進退,再厚顏留下來,且不是兩頭不落好。

朱琅眼珠一轉,低聲問道:“徐執事,除了付純之外,可還有殘魂走落?”

徐源長往四處一指,笑道:“那付純在此地埋伏數以百計的鬼魂,企圖暗算我等,被我們識破全部誅殺,其中有一頭三階女鬼,滅殺在雷霆之下。”

朱琅感受到陰氣殘餘,找不到借口留下,哈哈一笑:“徐執事神通見識一等一的卓越,砍瓜切菜便解除了叛逆後患,兄弟們佩服得緊,下次回捉妖山,朱某請你喝酒,今日先行告辭,還得去大獄山收拾首尾。”

“僥幸僥幸,等回捉妖山,該我請朱執事和諸位喝酒。”

徐源長抱拳客氣相送。

矢口不提“美言幾句”,好話他不說兩遍。

他才不願與人分享功勞,特彆是不識好歹之人,故意用“大度”言語氣走唐玉召,連帶一波送走想留下分潤的厚臉皮朱琅,自個獨吞一個囫圇完整功勞不香嘛。

可怪不得他啊,朱執事可以作證,是唐玉召瞧不上微末功勞,堅辭不受。

他又不是賤骨頭,非得上杆子巴結。

目送朱琅一行追著前麵兩人,消失在荒原夜色深處。

柳纖風顯出身形,已經用根須將徐道友落在疊層區域的飛刀卷回來,撇嘴道:“那姓唐的不識抬舉,自個沒本事,還心高氣傲得緊,也不知他哪裡來的信心?”

卞秋言笑道:“那姓唐的以為布置在百孔崖亂石林子的毒藥,能夠對付付純和圍攻的低階妖物,殊不知正好中了付純的奸計,毒殺的妖魂為付純暗中所用,在他們自以為得計衝殺出來之時,便鑽進了付純圈套,鬼魂圍困,‘鬼音亂魂’,又身處禁法險地,他們焉有活命?”

她是事後往前麵倒推付純的算計。

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吧。

柳纖風眨巴眼睛,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叫道:“如此算來,公子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徐源長將傳訊符打上空中,他已經在傳訊中仔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連唐玉召遷怒他,想推卸責任,實際上付純和鬼女蕭依能夠馭鬼圍攻的後手事實,事無巨細,絕不添油加醋,全部彙報給吳師兄。

他必須防著被小人信口雌黃坑害。

打斷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的雙簧,道:“收拾收拾,咱們去碎丘原外的半壁山,等著吳副山主派的人手將殘軀屍骸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