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傳來,周圍無孔不入的三昧神風動靜減小,隨後漸漸消弭。
陳安看了眼幾乎消耗殆儘的法力護罩,心中微鬆。
還好他吃過陰陽風瓶的虧,及早放出護罩,不然,任憑他三階初級的肉身和強悍的修為,也彆想在對方神風之中支撐太長時間。
能扛過雷劫,突破元嬰的修士,不管人族還是妖族,都不是易與之輩。
抬眸望去,隻見巽良右肩鮮血淋漓,渾身焦黑,艱難的爬起身,咳了兩下,吐出一口黑血。
他冷冷的看向陳安,道:“我還沒輸!”
陳安嘴角一抽,對方傷勢頗重,竟然還能再戰,放到一般人族修士身上早就重傷不治了,可見其肉身和氣血的強大。
“那就再來!”
他也不含糊,話落之後,一隻通體血紅幾近妖豔的笛子出現在手中。
剛才對方先發製人,這次,輪到他先下手為強。
一道法力打入血海笛中,笛身微微震動,旋即血光大放,頓時苦修山外仿佛成了一片血海,透著一股嗜血的氣息。
將巽良,還有不遠處觀戰的巨鱷老者儘皆籠罩在內。
巨鱷老者老臉一慌,高聲道:“快退出去!”
他反應很快,但還是晚了。
渾厚柔和,清新圓潤,又夾雜著幾分嗜血、殘暴的笛聲傳來,落入幾位妖君的耳中。
幾妖麵色漲紅,呼吸急促,體內氣血激蕩,有種身體即將爆炸的感覺。
其他人還好,受到陳安特彆關照的巽良,竟然直接癱倒在地,眼珠微微翻白。
他艱難的舉起手,氣若遊絲的道:“我...我認輸,道...道友手下留情...”
見對方已經求饒,陳安遲疑了下,還是揮手將血海笛收回。
眼前的妖君,單單以實力而言,就算聯手他也能夠應付,但就怕那位渾身暮氣的巨鱷老者,對方元嬰中期的修為若是發起狠來不要命,他也不會好過。
巨鱷老者神色恢複,依舊笑眯眯的咧開鱷嘴,並且扔出了兩顆靈種,道:“道友神通廣大,老朽佩服。”
陳安揮袖卷起靈種,笑道:“小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
又寒暄片刻,他見對方遲遲不走,眉頭微皺。
剛才癱倒在地的巽良也稍微恢複了些許,站在巨鱷老者身後,一臉忌憚的樣子,他觸碰到陳安目光,神色閃過幾分懼怕,略微低下了頭顱。
陳安手中把玩著血海笛,淡淡道:“幾位,打鬥輸了還想群毆不成?”
“陳道友說笑了,大家都是鄰居,怎麼會如此下作。”
巨鱷老者尷尬一笑,他若豁出這條老命,與其他妖君聯手興許能夠拿下對方,但他自己多半也會重傷不治。
活了這麼多年,他可做不出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事情來。
“實不相瞞,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說!”
“聽聞道友手上有幻妖草,不知有沒有千年以上年份的?”
上次能用幻妖草引動幾位妖君,陳安就猜測肯定有需要此靈植之人,未曾想是這頭老鱷魚。
隻是,對方渾身暮氣,土都埋到脖子了,還有這興致?
“有是有,不過...”
陳安頓了頓,手中拋著兩顆四階靈種,意思不言自明。
“有有,我這裡還有幾顆九輪風草的種子...”巨鱷老者聞言極力掩飾神色中的興奮,張口答應道。
“道友說笑了,哪怕幻妖草是三階靈藥,但你一顆四階靈種豈能能換千年靈藥?”陳安輕蔑一笑,擺了擺手道。
巨鱷老者麵露苦澀:“四階靈植很是稀少,哪怕我手上也僅僅隻有這兩種...”
“這樣吧。”
他肉痛道:“九輪風草生長需要混淤神泥,我澤中就有,待我給你取些來,這額外的幾顆九輪風草種子就當定金了,這樣可好?”
混淤神泥乃是四階靈土,就算他大澤無垠,也沒有太多,這次算是大出血了。
陳安嘴角一翹,笑道:“好,我要一百斤,不然免談!”
“你...”
巨鱷老者冷哼一聲,道:“算你狠,咱們走!”
“等等!”
巽良慌忙道:“陰陽風瓶我不要了,能否將分身還我?”
離得近了,他能隱隱感覺到,他的分身就在苦修山上,而且修為和神魂儘皆被封印,無法向他求救。
“可以,但你拿什麼來換呢?”
“我...我告訴你陰陽風瓶進階靈寶之法!”
“一言為定!”
陳安聞言,爽快的答應下來。
良久之後。
陳安折返回了北山,經過雷劫洗禮,洞府附近一片狼藉,但好在在他有心保護之下,靈田並未受到波及。
他轉身來到關押白袍狼妖的洞府中,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漫天的五雷之力就將其電暈過去。
待他徹底沒了動靜,陳安給其喂下琉璃酒,驅逐出了對方體內的三株血魂仙。
遲疑了下,催動搜魂大法,將對方來苦修山的這段記憶抹去。
完成這些,提起狼妖,返回苦修山外,還給了巽良。
對方得到各自想要的,還算滿意的告辭離去。
見幾妖遠去徹底不見了蹤影,陳安神識掃過低矮小山,鎖定陳青的身影,傳音道:“組織族人回來吧。”
忙完這一切,陳安終於緩了口氣。
單單渡劫就已讓他頗為勞累,之後又應戰巽良,已經身心俱疲。
可他依舊不敢歇息,之前渡劫苦修山上陣法皆毀,他得趕緊再布下幾套。
儘管三階陣法對元嬰修士沒有太大作用,但稍微遮掩下靈田中的靈植氣息,還是很有必要。
好在滿池子的重水蓮大多都在二百年以上,他隨意收獲了其中四株,便再次獲得了四套太陰水元陣。
按照之前的位置,在東西南北山布下,這才完事。
旋即回到洞府,盤坐下來,將意識沉浸在識海中,恢複神魂和法力。
法力可靠丹藥快速恢複,但神魂隻有打坐慢慢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