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展展第一次見池銳的時候6歲。
時梁嵐領著兩個陌生的男孩回家,告訴她,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哥哥。
所以梁展展的確如外界所說,從小在兩個哥哥的庇佑下長大。
梁嵐會兒做的生意還不大,城東客運站旁邊個紅燈區,她的第一桶金就是從裡開始。
梁展展讀初中時,兩個哥哥已經去店裡做事。
些年是程溯和池銳最年少輕狂的時候,紅燈區亂,他們三天兩頭就會遇各種不講理或是找麻煩的。
程溯性格冷淡,話不多。池銳完全反,吊兒郎當,沒個正經。
兩唯一的共同點大概是在狠勁兒,遇到挑釁的,要麼不動手,要麼打到對方心服口服止。
梁展展在這樣的氛圍下耳濡目染地長大,對兩個哥哥都充滿了崇拜。
這樣一視同仁的感覺,直到次她翹課去店裡玩時,悄悄發生了轉變。
天梁展展本想去找程溯要零花錢,結果程溯沒在店裡,她遇到一個肥頭大耳的客,錯把她當成按摩小姐,正動手動腳耍流氓時,池銳及時出現,把她護在了身後。
他當時嘴裡叼根煙,一隻手把梁展展拉到自己身後,而後笑笑地看著客,“要死是不是?”
當時條街,眾都是不太敢惹程溯和池銳的。
都知道這倆兄弟是梁嵐養的狼崽,彆看年輕,但咬起來連皮帶骨。
後來客落荒而逃,池銳轉過來揉了揉梁展展的頭,“又缺錢了?”
一年梁展展初。
幾歲的丫頭,很莫地在一刻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了奇怪的情愫。
她時還分不清是什麼,隻覺得比起程溯,池銳在心裡好像不一樣了。
後來梁展展長大了高中,身邊同學偷偷早戀,也不少追她的,但她都不喜歡。
隨著跟兩個哥哥每天的處,她無比確,自己對池銳的感情並不隻是單純的兄妹情誼。
她漸漸地不再喊池銳哥哥,而是喊他的字。
粘著他的時間也明顯多過程溯。
無聊了找他;
半夜睡不著找他;
出去玩喝醉了找他;
甚至來例假了也找他幫忙買衛生巾;
梁展展一點一點試探池銳對自己的底線,卻發現他對自己好像沒底線。
無論自己說什麼,多麼過分的要求,池銳都會滿足。
雖然很多時候是一邊罵她一邊去做。
他總說:“梁展展我他媽是不是輩子欠你的。”
每當這時候,梁展展就會故意曖昧地回他:“是,所以這輩子你得慢慢還。”
少女的情愫一天天變得濃烈,梁展展逐漸不再滿足於隱秘的單向暗戀,她開始試探池銳對自己的心意。
高結束的個暑假,程溯離開了安寧,梁展展家長的職務落到了池銳身。
梁展展向來膽大,對著老師直接介紹,“這是我以後的男朋友。”
當時老師傻了眼,池銳也一臉無語,事後訓她:“你一個女孩能不能矜持點?”
梁展展就試他,“怎麼,你不想當我男朋友?”
當時池銳像聽了個笑話,“誰麼想不開當你男朋友。”
他雖然這麼說,但梁展展覺得他就是死不承認,要麵子罷了。
感情這種東西很奇,是磁場互吸引的。
梁展展能感覺到池銳對自己不一樣的感情。
雖然程溯也對她好,但他原則,一說一,犯了錯會對自己毫不留情地批評。
但池銳不一樣。
梁展展的任性和乖張一大部分是他慣出來的。
所以梁展展覺得池銳對她也是感覺的,隻不過礙於自己還沒成年,所以不敢逾矩。
梁展展知道高中不能談戀愛,也決一畢業就跟池銳把話說清楚。
她靠著這份自信等到了高考結束,等到了畢業。
天她去俱樂部找池銳,看到池銳坐在吧台前,旁邊個女陪著。
女的細腰大胸,很是嫵媚,手裡夾著煙,嗲嗲地跟池銳說:“銳哥,你昨晚好壞哦。”
他們靠得很近,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曖昧的情。
這麼多年,在池銳身邊晃的女不少,卻沒一個能成嫂子的。
他總是一副遊戲間的樣子,漂亮女叫他哥哥他都會笑著答應,沒看得出他到底沒真心。
梁展展知道這個女也不過是池銳隨撩的野雞之一罷了。
雖然這些年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麵,但女說的句讓浮想聯翩的話還是讓梁展展瞬間生出醋意和怒火。
時的她已經明白了男女之事,腦子裡莫腦補池銳和這個妖女滾在床汗流浹背的樣子,前就打了大胸女一巴掌。
女被打得很莫,漲紅了臉,“你打我乾什麼?!”
梁展展囂張睨她:“看你不爽,不行嗎。”
大胸女馬轉身向池銳求助,“銳哥,什麼啊這是,病吧!”
“是啊,什麼。”梁展展雙手抱胸,“池銳你倒是說說,我是你什麼。”
安靜了很久。
池銳背靠著吧台,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笑,沒個正經模樣:“妹妹。”
“就這樣?”
“不然呢。”
“……”
梁展展心跳得又快又重,像重石一樣砸在心口,她拚命克製情緒,笑著跟池銳點頭,“行,你種。”
說完高傲地轉身離開。
大胸女捂著臉跟池銳哭訴,“銳哥,我說你昨晚跟打牌厲害她就打我?你這妹妹是不是——”
“滾。”
女被池銳突如其來的冷淡怔住,還試圖撒嬌,“銳哥~”
“要我說兩遍?”
“……”
池銳很少這樣的色,女閉了嘴,訕訕拿著包離開。
吧台隻剩池銳獨自坐在。
他一口喝了麵前玻璃杯裡的酒,烈得嗓子灼燒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