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能一邊把自己氣得臉都要歪了,一邊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容念看向宗定夜:“你到底是怎麼跟他說的?”
宗定夜一臉厭世彆開臉。
對方拒絕了他的提問。
容念緩緩收起表情,麵無表情:“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算了,還是回到前麵的邏輯吧。
如果回答說對方好看,就倒打一耙指控祂果然真愛對方。
如果回答是自己好看,就繼續洗腦宗定夜強取豪奪。
祂注視著容念的臉,像是以此確定那個問題的答案。
腦中浮現出方才他靠在客廳牆壁上的畫麵。
橙黃的木質和奶油色的牆壁,讓那個人像框在牆壁上的一副昂貴的畫。
那張臉上缺乏感情,眼神是淡漠的,無法捕捉任何。
像開在盛夏陽光下的玫瑰,百合,最後的荼蘼。
分明是鮮妍的盛放,卻極靜。
是鮮活,是盛極,卻在藍天陽光清泉微風中頹靡。
瑰麗,卻倦怠。
是最後的荼蘼,卻停在靡敗前無儘的一刻。
他開在陽光下,卻像在陰影裡,就開在眼前。
那張臉當然是美麗的。
但最美麗的不是臉,是他眼裡的神情。
淡漠,極致的美。
是明明置身泉水邊,摘下來逐漸缺水的水仙。
是盛夏晴天正在走向黃昏傍晚的藍。
是塔羅牌上被死亡陰影爬向纏繞,仍端坐於王座。
越是凝視,越是美麗。
吞噬注視和時間。
“當然是你。你好看。”解寂雲沒有一絲猶豫,“可是他說他有證據,證據確鑿。”
祂是指控者,也是審判者。
祂不放過他。
要對峙嗎?快說,讓他拿出證據!
黃昏漸逝,影子裡壓抑不住的興奮。
啊,有證據啊?
證據這種東西,容念可是一點也沒有,他連記憶都沒有。
“那不就得了。”容念微微仰頭,輕呼了一口氣,雲淡風輕,語氣自然,“我這麼好看,發生這種事你們倆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他目光從宗定夜臉上移到身旁的解寂雲。
清白坦蕩,高潔凜然,比一臉厭世高冷的宗定夜更高嶺之花。
宗定夜:“……”
解寂雲:“……”
“既然如此……”容念在他自己所製造的沉默中率先說話。
“沒錯。”他從容走到宗定夜那邊,靠在櫥櫃上,一手自然搭在宗定夜的肩上,食指隨意敲了敲指下的鎖骨,“宗定夜的確是我的真愛來著。”
解寂雲的表情整個冰凍住。
容念望著他,微笑:“你看看你,總是執著於體位,他就從不在意。”
他抬手揉了揉宗定夜的頭發,像主人揉弄一隻沉默的大型黑犬一樣隨意的手法。
並不溫柔,微微用力的時候,粗魯的舉動甚至讓對方的頭在他的手擺弄下被迫向一邊偏倒。
受傷的宗定夜坐在那裡,微微曲起一條腿,無法做出任何反抗,隻是微微僵硬著,眼神再冰冷,看上去也像一隻忠誠於容念的狗,撕咬的隻會是另有其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