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愛裡主動開口詢問道:“雲守大人有過這樣失意的時候嗎?”
“沒有。”
雖然雲雀恭彌不屑於和彆人群聚,但卻從來不缺追隨者,大概也是領地意識在作祟,雲雀恭彌也是個相當護短的人,但凡有人敢傷他的屬下,他都會十倍奉還回去,雖然屬下的傷十分之九都是他造成的……
而朋友呢?雲雀恭彌不覺得自己需要這玩意,但勉強能相處的人的話,基本也都是活的好好的,就連一些礙眼的對手也是……
而雲雀家從來都是放養式教育的,父母對於雲雀恭彌而言孰輕孰重,哪怕是幾年見不上一次麵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他好似從未經曆過這樣的離彆。
不過,要是有能感同身受的話——
“小時候養死的動物算嗎?”
這番有些笨拙參透出小心翼翼的詢問,實在和平時的雲雀恭彌有些出入,但又是這份溫柔讓愛裡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那當時,雲守大人會因它們的離去而傷心嗎?”
“……適者生存罷了。”
本來就是在路上撿的被遺棄的病犬,沒活過來也隻能說明是它太弱了。
而他也忘了當時埋葬他們的心情了,或者說不知該怎麼去形容。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去的話……”
叮——像是石子落入了平靜的湖麵般,雲雀恭彌的眼睛微微一凝——
“雲守大人會因為我傷心嗎?”
死……
無數未發生的畫麵衝撞在了腦海中,死亡……櫻發少女毫無聲息地躺在血泊中的模樣,明明是想象的,卻那麼真實,刺痛了他的雙眼。
內心的猛獸此時在嘶啞著,就像是瘋魔了一般想扯開那禁錮著他的牢籠。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此時男人內心的瘋狂愛裡並不得而知,她隻是那麼隨便問出口罷了,對方好似也並沒有什麼反應。
該說應該鬆口氣嗎……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雲守大人還是那樣……”
愛裡抬頭看著橫掛在前方牆麵上的書寫著【唯我獨尊】四字的牌匾。
“那樣孤高自由,不被任何所束縛。”
她喜歡那樣孤傲的身影。
“入這行時,我都寫好遺書了,可惜並沒有給雲守大人的那份,希望你不要介意。”
等到終焉時,她不希望自己的離去還要給他帶來麻煩。
“抱歉,說了這麼多煞風景的話……”
愛裡望向外麵已然暗沉的天空,起身向著他告彆,“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而正欲轉身的她,手腕卻被男人給抓住了,不容掙脫的力道讓愛裡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未反應時,她已經同樣起身的男人逼的背抵牆壁。
距離如此之近,近到男人身上沐浴乳的香氣都能清晰地聞到,愛裡直線望去是那隱隱的鎖骨線,臉一紅,然後她有些茫然地抬頭望去,“雲守大人?”
猝不及防地撞進了那雙幽深的眼睛,裡麵有著令她壓抑的情緒正翻湧著,他麵無表情,可氣勢上卻讓愛裡嚇得不敢亂動。
“你從剛才就在自說自話。”
雲雀恭彌湊在她的耳邊說著,聲音嘶啞而低沉,好像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熱氣噴灑在愛裡那敏感的耳根,連同雙腿也感到一陣酥軟。
此時的被他的氣息全然包裹著的少女,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嚇的還是彆的什麼,落到雲雀恭彌的眼中就是隻隨時能拆/吃/入/腹的小白兔。
“你讓我很不爽。”
“雲守大人……說話時,能不能不要離的這麼近。”
愛裡小聲詢問著,她有點難受,就像是有把火正燃燒著她的全身。
雲雀恭彌沒有聽她的,反而更加得寸進尺地用著空著的那隻手掰著她的下巴,強迫著正逃避著的少女對上他的視線。
“你聽好了……”
愛裡連忙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嚶,好可怕QAQ。
“我沒有答應過你什麼,敢隨隨便便死掉的話。”
“去到地獄,我也要把你揪出來咬殺。”
“好的,好的,我不會隨便死掉的。”
這樣的雲雀恭彌愛裡簡直是怕死了,她連忙保證道:“絕對,絕對會用儘全力活著的。”
暖金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真誠不能再真誠,眼看那魔王般恐怖的氣息有所收斂,她才漸漸蹙起好看的眉頭,有點委屈的說:“你捏疼我了。”
雲雀恭彌默不作聲地把她放開,那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有著他留下的很明顯的紅痕,望著那道痕,暗紅的眸光又輾轉在了來灰藍的眸子裡,轉瞬即逝,並沒有被少女所察覺。
喉結滾動了一番,雲雀恭彌後腿了幾步,即將出籠的猛獸又被他關回了籠子裡。
“櫻璃愛裡。”
“啊!”
這是今天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了,頻率高的讓愛裡不得認真對待。
“我是認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黑化的雲雀……好想寫……
但感覺愛裡會經受不住。
愛裡:嚶嚶嚶你不要過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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