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潛意識海裡，喃喃自語。
眼睛睜開。
麵前的衛之琢，還是眼波瀲灩，玉骨粉肌，和平常相比，沒什麼變化，也沒有奇怪的氣息在她身旁圍繞。
“不是這個。”許然搖搖頭，他能感覺到衛之琢鬆了口氣。
“下一個靈式。”
衛之琢兩指捏著桌子上大蒜的蒜薹，把它遞給許然。
許然懵懵懂懂接了過去，攥住鱗莖和莖的交界處，像手持一把軟劍，蒜頭為劍柄，蒜薹為劍身。
“試著用這頭蒜，斬斷你麵前的空氣。”衛之琢說。
許然的第一反應，是衛之琢在開玩笑，空氣是時時刻刻流動的，而且不是液體更非固體，怎麼可能真正斬斷？
哪怕是武俠小說裡，最極端瘋狂的劍癡，也隻會在瀑布下打熬筋骨，斬斷水流，而不是立於華山論劍之巔，揮舞著皮帶去抽風。
但衛之琢雙唇緊閉，麵色莊重，絕無半點開玩笑之意。
那……好吧。
許然幾乎不抱希望地對著麵前的空氣劃了一下。
蒜薹化作的劍鋒，軟弱無力地在麵前透明的空氣中劃過，所過之處，蒜香彌漫。
許然驚訝地看到，無形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更多細小的裂縫，沿著第一道縫隙的主乾，枝葉一樣蔓延。
長達幾十個世紀之久被人認為是空無之處的空氣，像鏡麵一樣，沿著劍鋒劃過的軌跡碎裂，無數極小極小的透明晶體，沿著交錯的細小裂縫被分割出來。
隻一瞬間。
裂縫出現迅速得像風吹雲卷，隨後逐漸風靜雲散，蛛網一樣裂開的空氣慢慢愈合，又變成無形無質之物。
“這是……”許然透過空氣，看向衛之琢平靜的臉。
“靈式排名六十六，‘真實之創’，”衛之琢緩緩說道，“可以給予一切概念上的實體以傷害，包括靈異類，比如鬼魂。”
“六十六名？這麼高？”許然喜出望外，“我不會恰好得到你最強的靈式了吧。”
“也不能這麼說，準確的說，”衛之琢輕輕笑了笑，“除了‘窺靈’，它是我擁有靈式裡麵最弱的。”
許然目瞪口呆。
衛之琢此時狡猾揶揄的表情，像一隻向同伴炫耀葡萄的狐狸。
“不過這個還蠻適合你的，”她若無其事地寬慰著許然。
“‘真實之創’的強大之處，就在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