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青甲兵是聖上撥給他,準備南下抗洪之用的。
掰倒長公主要等的就是這麼一天,他要公主府連本帶利,把這些年他娘蒙受的屈辱,全部還給她。
隻要恭順王繼續原計劃,讓南越人在南境假意挑起事端,再順勢而為毀掉內閣的水利工程,他就可以趁抗洪之便,用青甲兵去圍剿他,從而借著這項工程,調查出其背後同南越人的勾連,以及長公主這些年所做的一切。
隻是,這樣做的話,李應琦當年做出犧牲保住內閣去完成的這樁工程,算是徹底完了,他的冤屈也不可能被內閣提出來徹查。
因為隻要他目的一日是針對長公主,他就不會讓恭順王當年的事暴露,得等陛下降罪長公主,處置了長公主之後,他再另行收拾恭順王。
私自將長公主囚禁在府後,崔燕恒就開始出發往南境。
他早已在南境設下一個局,隻要他抵達南境,命人去恭順王麵前假意泄露出些信息,他就會如他所願入局。
隻是,等他抵達南境後,又猶豫了。
他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做?這樣做了的話,當年恭順王養私軍的賬目證據被毀,就等同於替李應琦洗刷冤屈的證據也不見了,就再也不能替李應琦鳴冤,蕭氏一族也隻能一直被流放,一直背負著罪名,再也抬不起頭做人。
臨到最後一腳,馬上就能讓長公主身敗名裂,他雙眸赤紅,像野獸捕到獵物一樣貪婪地喘`息著,臨到最後關頭,腦子裡蕭柔那一雙正直不屈的眼睛徹底澆熄了心中的邪火。
他像頭一下子被栓回籠子的野獸。
“等一下!”他喊住即將要帶信息出去的暗衛。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撤!”
暗衛們個個驚愕不已,此事,世子明顯籌謀多時,如今就等這臨門一腳,豈是說撤退就撤退的?
隻要錯過了這次機會,無疑是助長了恭順王和長公主的聯結,內閣那邊一日查不到證據,恭順王一日也不會收到影響,李首輔的洗刷冤屈之路,依舊遙遙無期,不過是多了一個渺茫的希望罷了。
再說了,就算能拿到恭順王的證據,長公主與他這些舊事全無一點關係,她不過是少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盟友罷了,皇帝依舊不會動她半分的。
“世子...”暗衛的頭目還想再勸,可崔燕恒一旦決定了,就不再輕易改,
“我們撤!”
這時,前方查探情況的手下回來了,他慌忙稟告世子:“南境水利河壩已毀。”
“你說什麼??”崔燕恒擰了擰眉,青筋突起。
·
幾番折騰之下,長公主府終於變成了崔燕恒的尚書府。
長公主因為聯結外敵,又遭恭順王落井下石,被賜毒酒死在獄中。
公主死後,崔燕恒接管了她的行宮以及行宮養的那群鬣狗,他用一具被挑花了臉的屍首代替她的屍首偷運出陵園,扔棄在她養的那群鬣狗當中。
看著那群貪婪愚蠢的鬣狗肆意吞噬她那具有毒的屍首,他冷眼哼笑一聲,揚長而去。
從繈褓時候起,他就是一個過分睿智從而封閉五感的孩子,他為了複母仇而強迫自己入世,曆時近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