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張應X顧卿(上)(1 / 2)

顧卿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是在去派出所的那條巷子裡。Du00.coM

這條巷子被形象的叫做“敞口巷”,但實際上隻是一個前人的玩笑。因為敞開的口裡麵,是又窄又多的複雜巷子。顧卿的媽媽經常開玩笑說這些警察弄的和地下黨接頭似的,把派出所安在這麼一條巷子裡。

那時候,他被巷子裡淡定堵路的狗給堵住了,在按了一次喇叭狗狗不走以後,從頂上的車窗翻出,並好好的教育了它一番。

顧卿覺得自己夠話癆了,沒想到還看到了一個更話癆的。

簡直就像幾百年沒人說話,終於抓到一個說話對象,然後吐個暢快的樣子。

等那個人抓著狗的左前爪讓它保證下次再也不往彆人的車子下麵跑了的時候,顧卿由衷的同情起那隻一定是耳朵聾了的小狗。

因為它一直露出的都是(0_0 )的表情啊。

所以她從牆後繞了出來,對著那個訓狗的男人說:

“這位先生,我知道這隻狗攔了您的路不對,不過現在您的車攔了我的路,在城市裡生活了這麼久的您,能不能給我讓個路呢?”

也許是因為偶爾犯一次二居然還被人抓住了,抓住的還是個女生,所以他表現出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讓顧卿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謝天謝地,他終於放過那隻可憐的狗了,也移開車子讓了她過去。

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訓狗的男人”和開著一輛“失聯的大眾”。

之後可憐的顧卿就被挾持到缺氧脫力,再醒來又在醫院。

麵對指天罵地的顧媽媽,顧卿實在不好說自己又“古代遊”了一把,隻能悲憤的聽了一下午爸爸媽媽的嘮叨,並保證再也不卷到這種危險中去……

摔!

是她要卷進去的嗎?

是那老太太隨便找的她這個軟柿子捏啊!

第二次見那個男人,是在她家旁邊的一條公園小路上。

這次,這個男人沒有開車了,而是騎著一輛電瓶車從環湖的小路上過來,朝著主乾道的人行道駛去。

起先,顧卿是沒有認出他來的,因為踩著林間小道往前走的顧卿注意力並不在環湖的慢跑道上。

可是沒一會兒,顧卿還是注意到了。

因為他的電瓶車被人“擋道”了。

電瓶車的前麵是一對並排手牽手走的老爺爺和老奶奶,老爺爺的年紀很大了,頭發全白,走起路來顫巍巍的,老奶奶還好,但是耳朵顯然不行,聽老爺爺說話得把臉貼到他的耳邊才偶爾回個兩句。

顧卿意外的多看了兩眼,發現這個男人正是派出所前訓狗的男人。

他的皮膚很白,他戴眼鏡很好看,顧卿和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麵的好印象讓她迅速的回憶起了他,並且忍不住頻頻伸長腦袋去看。

顧卿就這麼看著這個青年伏在電瓶車的儀表盤上,將腳放下電瓶車,像是劃船那樣用兩隻腳點著電瓶車往前走,既沒按喇叭催促,也沒突然從他們的草地上插過去超過他們。

因為那個老爺爺和老太太走的實在是太慢了,所以他隻能用腳在地上點兩下,停上半天,點兩下,再停上半天。

電瓶車不是很大,他的腿又長,這一幕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可是顧卿就是莫名的覺得很溫暖,溫暖到嘴角都揚了起來。

顧卿原本是走在這個青年的斜後方的林蔭路上的,可是等她都走了他們的大前麵了,那個青年還在悄然無聲的用這個“滑稽”的方式駕駛著他的電瓶車。

他的嘴角甚至還有著微笑,並不覺得很煩躁的樣子。

顧卿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古代的那個經曆。

那時候,她跳下馬車的舉動讓中風加劇了,連走都不能走,她從未想過“老去”這種事情會是這麼可怕的,即使再怎麼努力的排解,依舊是心情沮喪。

她家的下人會恭恭敬敬的為她的輪椅讓路,她的大孫子李銳會因為她不良於心而抱著他走……但是沒有一個人像他這般,裝作不存在的一般在後麵等著她先過去,就如她這樣的行進方式是很正常的一樣。

顧卿突然升起一股衝動想要認識他。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淚……”

顧卿丟人的電話鈴聲成功的讓那個男人注意到了這邊。

顧卿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喂?”

“卿卿啊!你想讓你媽我在這裡傻站多久啊!”

“啊,我我我我馬上就來,我快到了!”

顧卿無奈的掛斷了手機。

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又過了一個多月,顧卿順利的完成了各項手續,醫院那邊的動作也很快,在一切交接手續完成後,顧卿終於在春暖花開的日子,開始了前往波士頓麻省總院學習的日子。

顧卿的飛機票是顧爸爸定的,顧爸爸生意的主要貿易對象就在美國,他對美國非常熟悉的,每兩個月左右也會過去一次。

顧卿從小在國外旅遊,口語非常棒,波士頓還有顧爸爸的好朋友,那是個和藹的美國老太太,顧卿已經和她聯係過了,一開始熟悉美國環境的時候可以先借住她家裡,所以顧家人非常放心的將她送上飛機,完全沒有女兒要去異國他鄉曆經艱難的意思。

看著周圍各種情侶抱頭痛哭、親吻的難舍難分的樣子,顧卿聳了聳肩。

好吧,誰叫她沒有男朋友呢。

顧卿坐的是商務艙,但很可惜的是,沒有訂到靠窗的票。

當她翻著雜誌無聊的坐在座位上等著飛機起飛時,”搶購”了她靠窗票的那位乘客低頭輕聲地對她說:

“小姐……借過一下行嗎?我是4a。”

“啊,抱歉,我看雜誌看入神了……咦?是你?”

顧卿抬起頭,一看到那熟悉的麵孔,忍不住訝異的出了聲。

那男人眨了眨眼,也微笑了起來。

“好巧,顧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顧卿一邊站起身讓他進去,一邊好奇的問他:

“你認識我?”

“啊,N市還有不認識顧小姐的人嗎?診室裡英勇奪刀,救下同事的性命;派出所裡臨危不懼,協助警察安撫持刀大媽的巾幗女英雄顧卿小姐?”

男人挑了挑眉,笑的十分溫煦。

‘lucky! 居然是她!真他喵的好運氣!’

他的心裡笑的樂開了花。

他這飛機票買的太好了!

“我的天……”顧卿瞪大了眼。“我昏迷的時候,外麵到底傳成什麼樣樣子了……”

派出所她隻是怕死,所以和那位大媽聊了聊天分散注意力啊,怎麼就成“協助警察安撫持刀大媽了”?

還是這世界太缺少正能量了,拉了她來湊數?

“和你比起來,我這種在家被入室盜竊的盜賊敲破腦袋昏了幾個星期差點成了植物人的男人,簡直就是戰鬥力為負五的渣渣。”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嘲的說。

“……啊,那還真是萬幸,你醒過來了……”

“嗬嗬,老天開眼,開眼。”

‘恩,對一個殘廢來說,在屋子裡燒炭死可真不容易。’

他在心裡腹誹。

‘好在我還是回來了。’

因為那莫名的好感,顧卿鼓起勇氣,對戴著銀邊眼睛的斯文男人說道:“你看,你知道我叫什麼,我還不知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失禮。我叫馬航,航空航天的航。”

“馬……馬航……?”顧卿不安的扭動了一□子。

天啊!媽啊!她正坐在飛機上啊!

“啊,難怪你那輛車的車牌號是mh370!”

“啊……是的。”馬航摸了摸鼻子。“原來你認出我來了!”

“是的,印象極其深刻。”

“我是三月七號零點生的,車牌號才是那樣。我那車子買了三年了,之前一直在國外才看起來那麼新。所以不是我故意用馬航的車牌號作為噱頭……”

馬航生怕顧卿認為他是個拿這種悲劇來開玩笑的輕浮男人,所以有些慌亂的解釋著。

“哦……原來是這樣。”顧卿點了點頭。“不過我對你印象深刻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

顧卿抬起左手,做出一個前爪立起的樣子,捏著嗓子說:“我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擋路了,汪汪……”

“哦不……”

他無力的扶住額頭。

他平時基本不怎麼出門,偶爾一次賣蠢還被抓個正著。

而且還是被有好感的姑娘抓個正著。

顧卿笑嘻嘻的看著他露出窘迫的樣子,覺得他簡直有趣極了。

性格意外的可愛啊!

“既然我們對彼此都有印象,那我們就正式認識一下吧。”顧卿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去。“我叫顧卿,今年二十六,這次是公派去麻省總醫院學習的,要在美國呆兩年。”

“馬航,二十八,和我的幾個同學們共同開展一個項目……”馬航笑的極為開懷。“好巧,若沒有意外,我這個商業計劃的開展也要兩年。”

兩人目的一致,一打聽下,住的地方也不遠,隻有二十分鐘車程,立刻約定好以後一定要互相幫助。馬航的研究生是在哈佛讀的,對那邊很熟,麻省總醫院又是哈佛的附屬醫院,這一下更是巧了,簡直就如同上天安排一般。

五個月後。

顧卿鞠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在手術台邊長舒了一口氣。

她還沒有資格參與這麼精細的手術,此次是作為觀摩者在一旁學習的。但正因為她離這種程度還有許多路要走,所以她更為主刀醫師那神乎其技的技術而折服。

她的底子太薄弱了,即使因為各種幸運來到這邊學習,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不足。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丟祖國的臉。

難怪醫院裡那些頂尖的醫生們情願花費不菲的錢找關係也要來這邊學習,真的是每一天都能學到一些新的知識。

這幾個月來,顧卿像是一團海綿一般在瘋狂的吸收著。

顧卿,你還好嗎?連續站四個小時是不是太辛苦了?史蒂芬是主刀醫生的助手,今年三十四歲,是醫院裡最年輕有為的心外科醫生。

我還好,就是太緊張了,出了不少汗。顧卿用流利的英語回答著,並且拿出一塊繡著梅花的絲帕擦乾淨臉上的水。

顧卿自從穿回現代,很長一段時間變得“嬌氣”起來。

紙巾覺得太粗,平時連喝口水都反射性的喊“香雲”,早上睜開眼第一句話是“煙雲,伺候我洗漱”,就連吃飯的姿勢都有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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