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再次有孕(1 / 2)

此時, 林國公府後院的一處院落外圍滿了人,儘管林家長媳已經讓下人們疏散了大部分與這次意外無關的女眷,但還是有許多與林家、燕家和皇室有姻親的女眷們留了下來。

燕家娘子在林府早產,稍有不慎就是兩條人命, 這事還關乎東宮的名聲, 牽扯到東宮的奉儀娘娘,鬨起來非同小可。

若是尋常人家, 聽見太子嬪妾和皇孫生母的身份可能會有所退卻, 不敢在皇家麵前爭個公道,但燕家不同, 清遠侯府燕家是追隨蕭氏皇族起家的舊部之一, 一家子武將都在為國儘忠,身領要職, 所以燕家有底氣和能力為女兒要一個公道。

“彆說是東宮嬪妃, 就算是公主, 也沒有大庭廣眾之下害人的道理,我女兒和她腹中孩子生死未卜, 若是有什麼意外,我們夫婦就算拚了命也要在陛下麵前求一個公道的!”燕夫人聲淚俱下,悲慟非凡, 她親眼看見了女兒痛苦難忍的樣子,心疼得都要站不穩了, 此時要不是在等著女兒從產房裡出來, 恐怕早就倒下了。

蕭金珠本是要回公主府的, 但聽說薑挽這邊出了大事,也顧不得腳上的傷了,讓婢女們攙扶著就過來了。

華陽公主向來是個張揚潑辣的急性子, 一聽燕夫人直接給薑挽蓋章定罪的話,立馬就坐不住了,厲聲回道:“燕夫人慎言,現在證據不足,單憑一個不知來曆的藥包怎能斷定此事一定與薑奉儀有關!若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那不是冤枉了我皇家的人,故意挑撥皇室與燕家的關係。

父皇向來看重你們燕家,代代重用,燕夫人說話可要三思而後行,彆生疏了君臣情分。”

燕夫人聽信了身邊女眷的議論,覺得女兒必是薑挽所害,便以女兒家嫉妒為理由認定是薑挽做的,想要皇室給薑挽定罪,但華陽公主的一番話卻將這個事上升到燕家和皇室的關係上麵來,很明顯,兩位公主的態度都是護著薑挽的。

蕭金珠帶著警告意味的話一出,燕夫人立馬知道了輕重,嘴唇蠕動半晌,猶豫著沒說出什麼話來,一旁的燕侯爺麵色冷沉,雖也擔憂女兒生死,但事關儲君的人,他不會輕易開口說話。

“若真的是我所為,怎麼會在下藥之後還讓我的婢女玉書將餘下的毒藥帶在身上,旁邊就是湖,直接扔進湖裡不好嗎。”薑挽從蕭金珠後麵緩緩走上前兩步,鎮定地為自己辯解。

“燕娘子被下墮胎藥,最有嫌疑的就是坐在燕娘子身邊的薑奉儀,也許薑奉儀就是在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很明顯地暴露出來,以此洗脫嫌疑呢。

而且宴上繁忙,各家婢女都緊跟在主子身邊,薑奉儀的婢女若是獨自離開去江邊,豈不是更加重嫌疑,倒不如帶在將藥帶在身上,賭林家不會挨個搜女眷的身。”閔櫻的姐姐閔氏在一邊添油加醋,風涼話說得很是起勁。

大家都知道閔櫻與薑挽之間門有仇,所以對與閔氏落井下石的態度並不意外,況且閔家姐妹向來潑辣,性子不好大家都有耳聞。

玉書的身上的藥包被發現,是因為她被人撞倒在地,手中的托盤全都摔在地上,一同掉下去的還有一個小小的藥包,薑挽坐在燕如雲身邊本就有嫌疑,藥包一掉在地上,大夫就立馬檢驗了,證實藥包裡的墮胎藥與菜肴裡的相同。

“奴婢以性命起誓,玉書從沒見過那藥包,也不知道藥包是怎麼到身上的,藥包定是被人黏在托盤底部帶過來,再安排人撞倒我,以此來故意陷害我家娘娘的。”玉書從一直跪在院子裡的地上沒起來,林家的下人壓著她的手臂被不允許她起身,但即便是此種情形,她聲音依舊堅定冷靜,頗有不卑不亢之勢。

“林家的宴席是不可能出問題的,你這婢女這樣說就是拿我林家的聲譽開玩笑呀,在我家祖母的壽宴上,林家怎會給自己惹麻煩呢。”林幼寧微微蹙著柳眉反駁,似乎是玉書這樣說就是在陷害她林家一樣。

旁邊的林家女眷也跟著附和,都在極為維護自家清譽,誰也不想將這一盆汙水接過來。

眾口鑠金,各有各的道理,場麵一時間門凝結住了。

在蕭金珠身後,蕭明月拉著薑挽的袖子道歉,愧疚極了,“都怪我沒注意,長姐已經囑咐過我了,結果我還是疏忽了。”

“我沒做過的事,再怎麼陷害都是成不了真的。”薑挽笑著安慰兩句蕭明月,然後揚聲說道:“我若是要害燕娘子,就不會拿自己冒險,也將那道有問題的菜肴吃下,旁邊婢女眾多,都看見我吃下那道菜了,若非是真的不知情,我是斷然不會吃的。”

林幼寧了然地笑了,早就猜到薑挽會用這個話反駁,她臉上露出遲疑的神情,用你怎麼到這個時候還要狡辯的眼神看著薑挽,說道:“可是大夫說了,那菜裡的藥隻對孕婦有用,是專門針對胎兒的,要是奉儀娘娘事先知道藥效的話,當然敢吃下去了。”

“是呀,奉儀娘娘這麼說不是此地無銀八百兩嗎!你提前知道藥效,當然敢吃下去!”閔氏悠閒說道:“早就聽說奉儀娘娘有善妒的名聲,本以為都是道聽途說的,沒想到……”

周圍女眷們聞言也開始議論紛紛,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小聲說著以前東宮流傳出來的傳聞,薑奉儀跋扈的名聲確實都有耳聞,但流言害人,且東宮是什麼地方,太子殿下豈容一個女人在東宮作亂,是以有許多人都覺得是道聽途說的,相信的人沒多少,頂多就是一個得寵些的嬪妾罷了,不至於到沒有邊際無法無天的地步。

薑挽輕輕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如是為了爭寵,平安誕下腹中胎兒豈不是更加有籌碼,我學識淺薄,比不上諸位思慮深遠,但這個淺顯的道理,大家應是都懂得的,我身為一個母親,怎麼會拿腹中孩子冒險呢?”

“孩子?”蕭金珠都不顧不上自己腳腕有傷,連忙問道:“阿挽你有孕了?那……那墮胎的菜你也吃了!”

“是呀。”薑挽擔憂地點頭,“我也吃了,這胎兒月份太小,我心裡也正擔憂呢。”

“大夫呢?還不快來看診!”說完,蕭金珠覺得林家的大夫靠不住,又讓身後的侍女進宮去傳太醫了。

“凡是女科聖手,都給本宮叫過來!一個不能少。”

“已經在路上,一會就到了。”剛剛燕如雲發動的時候就有婢女去宮裡叫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