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初決意建造獸園時不是下令要將刺激貫徹到底,圈養的猛獸越刺激越好?”
“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善變可不是個好習慣。”
顧笙一邊細細清洗著雙手,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就算是她想放過蕭硯隨,選擇係統也不願意。
“陛下這個時候入懿安宮,是想留下一道用晚膳,還是有其他事情?”
蕭硯隨瞥了一眼礙事的謝霜霜,又想起自己被冷汗打濕的衣衫“晚膳就先不用了,朕去去再回。”
一般而言,他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現在這副尊容,連看都不中看的。
他得沐浴更衣熏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之姿,打探顧笙的心意。
蕭硯隨搭著梁安的手臂,腳軟的深一步淺一步走出了懿安宮。
顧笙疑惑的蹙蹙眉,倒也沒有多想,擦乾手上的水珠後,看向了謝霜霜。
謝霜霜很是熟稔的挽住了顧笙的手臂“神符之事,我已告知了義兄,義兄並未有探詢之意。”
“我來此是想告知你,義兄已決定親赴梁州,著手處理梁州的災情和民亂。”
顧笙眉眼低垂,梁州又生變了嗎?
朝會上關於梁州的爭論,謝逾胸有成竹從容不迫,她就下意識以為一切都儘在謝逾的掌控之中。
“很棘手嗎?”
顧笙知曉她是在明知故問。
若不棘手,謝逾也不會親自去。
這就說明,梁州,非謝逾前去,旁人壓不住。
謝霜霜頷首“義兄言,人禍甚於天災,他去,最合適。”
顧笙眼神晦澀複雜,流動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梁州,山高路遠,凶險不可測,謝逾是在以身犯險。
確實,謝逾是最合適的人。
欽差不敢殺的人,謝逾敢殺。
欽差不敢做的決定,謝逾敢做。
謝逾親臨,無需在當地官場周旋,亦無須權衡顧忌各方利益得失。
他的目標就隻是賑濟災情平定民亂。
可也正因如此,謝逾的處境也就更危險。
顧笙掃過自己做選擇所獲得的獎勵,思量著哪些是謝逾所需的。
謝逾是撐傘人,替她和蕭硯隨遮風擋雨,不容有失。
蒞臨梁州,旨在紓解梁州百姓之困厄,同時穩固我大乾國之江山社稷,她不能狼心狗肺,也不應財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