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目送蕭硯隨離開。
略顯疲倦的靠在軟榻上,眯上眼睛。
這段時間,著實有些心力交瘁。
她都不敢想,過去漫長的日子,大小事情壓在謝逾肩上時,謝愉得多累。
興泰殿燃至黎明的燭火,夜夜映照著謝逾的身影。
顧笙幽幽的歎了口氣,神思恍惚,無數的畫麵一股腦兒的湧出來,讓她有種分不清今夕何夕的茫然。
三日的時間,倏忽而逝。
蕭硯隨的愜意,也一去不複返。
講學的地點,仍是文英殿。
文英殿外的翠竹拔高了許多,隱隱約約似有早夏的氣息。
顧笙也終於有幸一見傳聞**舌厭蠢的傅淮傅探花和年少成名的天才景信。
傅淮,不及而立,正是年富力壯之時
景信,堪堪舞象之年,年少第一流。
傅淮的氣質不似尋常文人內斂溫潤,上揚的眉梢淩厲自信的眼神,渾身上下寫滿刺頭兩個字。
顧笙有些理解當年初出茅廬的傅淮在官場上不受歡迎的原因了。
這一眼看去,就是不服管教還想整頓官場的愣頭青,哪個浸淫官場多年的老油條能容忍威嚴權威被挑釁。
時隔幾年,傅淮身上的棱角並未變的圓潤,依舊分明的有些紮手。
嗯,適合做個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的諫官。
以後有發展的方向了。
而景信。
不得不承認,永寧侯這個傻白甜的確養了個好兒子。
聞名不如見麵,景信雖年少成名,身上卻不見分毫浮躁稚嫩,眉眼沉靜,一雙清淩淩的眼睛似仙山流淌的清泉。
永寧侯到底是踩了什麼狗屎運!
顧笙有些想跟永寧侯探討下育子經驗,轉頭教育培養下蕭硯隨了。
若是蕭硯隨能學到十之一二,她都替先帝感到瞑目了。
察覺到顧笙視線的景信有模有樣的跪地叩首行了個大禮。
近來之事,父親已全數告知於他。
大恩,當銘記於心。
謀害繼母的名聲若是傳出去,他尚未踏入的仕途就會毀於一旦。
世人對白紙染墨的容忍極低。
傅淮:!?(?_?;?
這就磕上頭了?
在彆人麵前,他還有幾分自矜的資本。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