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先是白了蕭硯隨一眼,而後對著一旁的四季道。
景信一入殿,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家父突發急症,府醫救治無果,臣懇親陛下賜太醫入府。”
顧笙愕然。
她的牛馬有病?
顧笙對四季使了個眼色,四季頷首退出大殿。
宣太醫的功夫,顧笙和蕭硯隨也大概知曉了景信口中的突發急症是何意。
氣暈了。
沒被戴綠帽捅刀子氣暈,竟是被景煬氣暈。
十來歲的小姑娘,就是生猛啊。
四季攜太醫至,景信謝恩後腳步匆匆離去。
“梁安,你也跟過去瞧瞧吧。”
“永寧侯府不能亂。”
“把該打聽清楚的都打聽清楚。”
蕭硯隨摩挲著手中的暖玉棋子,神色淡淡吩咐。
他的笙笙已經在永寧侯府這步棋上花費了如此多的心神,不能功虧一簣。
梁安領命。
他就喜歡去永寧侯府這種動不動就塞一荷包銀票作謝禮的府邸。
銀票都攢著,攢多了,就幫陛下一起哄皇後娘娘開心。
“笙笙,永寧侯也是倒黴。”蕭硯隨懶洋洋喟歎。
顧笙一睨“你不是說,若你是永寧侯,睡著都能笑醒。”
蕭硯隨“有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也不知景煬到底做了些什麼,直接把永寧侯氣暈了。”
“還有景信臉上的傷……”
顧笙眸光微閃,撥弄著棋子,棋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怪好聽的。
“要麼起了在永寧侯看來不該有的心思,要麼就是已經被景肅勤哄騙著犯下不可彌補的大錯。”
“永寧侯對自己這一雙兒女還是很看重的。”
蕭硯隨眨眨眼,直白的望著燭光下對坐的笙笙,三千青絲簪子隨意束著,麵頰上撲得粉黛已儘數淨掉,素麵朝天猶如一幅見之忘俗的水墨畫,不點而赤的唇瓣,是這張水墨畫上唯一的亮色。
極淡,又極豔。
眉宇間的鎮定自若,越發吸引人。
蕭硯隨隻覺得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他的笙笙,是發著光的。
他真的能憑著年少情誼,憑著笙笙對他的心軟,將笙笙困於宮城一生嗎?
他驀地想起了那日的對話,有那麼一刹那想堅定的做一個良人。
不僅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