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起來吧。”
過往幾年叔慈侄孝的一幕幕在景煬腦海中閃過。
景煬心裡是真真有幾分傷心的,無處宣泄的情緒燒的她五臟六腑無一不疼。
“二叔,是我把幽禁一事想的過於簡單了,無需您替我受罰了。”
此刻的景煬,就如同在混沌的爛泥中,生長出了一株雜草,添了些清醒的堅韌。
“二叔,您知道我因何觸怒了顧皇後嗎?”
景煬並未期待繼續裝昏迷的景肅勤回應,自顧自道“是我向顧皇後提議讓二叔你承襲永寧侯府的爵位。”
“顧皇後怒極,掌摑於我,痛斥我心中無父無兄不孝不悌自私愚蠢。”
景信景信靜靜地站立在抄手長廊的欄杆旁,神色複雜的聽景煬的剖白。
這是他回京後,第一次聽到景煬如此冷靜平淡說話。
“二叔,您有真的疼愛過我嗎?”
是二叔一次次告訴她,不論她做什麼,都會傾其所有的支持她。
景肅勤:……
這場麵尷尬的他根本不敢醒過來。
蠢的腦子隻剩水的景煬,怎麼突然就有靈光了?
景肅勤隻能繼續裝暈。
景煬深深的看了景肅勤一眼,起身朝著景信走去“請兄長救我。”
“過去眼瞎任性,偏聽偏信,我知錯了。”
“你不是知錯了,你是走投無路了。”景信斂去眼中的情緒,漠然又清醒道。
景煬沒有辯駁,腦海裡浮現出顧皇後的那句沒有你父兄,你什麼都不是。
二叔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更是荒謬又可笑。
“兄長,我自願禁足於家廟思過贖罪,抄經祈福,及笄前再不得出。”
景信打量著景煬,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母親的臨終反複叮囑,讓他和父親承諾要善待這個妹妹。
他不要求景煬秀外慧中能成為女中豪傑為永寧侯府增光添彩,隻盼著不惹來滔天大禍就滿足。
距離景煬及笄,還有三載。
“若父親沒有被你氣的一而再再而三吐血昏迷,他可能早就替你去求情領罰了。”
“為兄給你句忠告,凡事多看對方怎麼做,而不是怎麼說。”
“溫言細語是完全不需要成本的。”
“我沒有父親的麵子,在上京城也無根基,求情不一定有果,但會勉力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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