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隨手臂支在軟榻的矮桌上,身體微微前傾,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朕的意思是,朕與謝逾孰美?”
顧笙:!?(?_?;?
“你就算要學學鄒忌諷齊王納諫,也得瞧瞧謝逾像是不是比美的人?”
“剛與景煬攀比了下巴和手,又與謝逾比美,你近來的攀比心不是一般旺盛啊。”
“先皇說過,攀比隻會讓人浮躁和焦慮。”
蕭硯隨搖頭,義正嚴辭“比不過才會讓人浮躁焦慮。”
“你快說,快說。”
顧笙托腮,抿抿唇,有些為難。
“不好說。”
蕭硯隨也不氣餒“那就說明,朕也是能與謝逾平分秋色的。”
“朕已心滿意足。”
顧笙:……
“奇奇怪怪。”
蕭硯隨斂眉,沉思了片刻,下定決心坦白“笙笙,朕嫉妒謝逾。”
他害怕,這縷嫉妒會在陰暗處生根發芽。
那倒不如,直接暴露於陽光下。
陽光那麼耀眼明亮,總能把嫉妒曬死的吧。
顧笙一驚,滿是不解。
嫉妒?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蕭硯隨在不久前告誡她,他倆負責吃喝玩樂聲色犬馬,謝逾負責江山社稷賺錢養家,井水不犯河水,彆添亂。
如今就滋生了嫉妒?
“你想親政收回權力?”
“不是。”蕭硯隨不假思索。
他才重新拾起書冊,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朕嫉妒你對他的惦念。”蕭硯隨聲音幽幽,飄忽的就好似風中裹挾著的塵土,讓人難以捉摸。
顧笙心中咯噔。
惦念?
“梁州危險重重,謝逾身負重任,惦念才正常吧?”
顧笙下意識的理由正當又合理。
蕭硯隨輕笑“笙笙,捫心自問,你對謝逾的惦念隻止於公嗎?”
“笙笙,你憐惜他,對嗎?”
蕭硯隨斟酌再三,還是用了憐惜二字。
憐惜可以是同情,也可以是珍視。
顧笙沉默不語,與謝逾相識相熟分彆,重逢心照不宣的裝不識,而後少之又少的交集。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