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
顧笙站在窗前,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水汽。
蕭硯隨:……
春雨還是那個春雨,滴滴答答聲也還是滴滴答答聲,但蕭硯隨卻不覺得春雨可愛了。
明明惱人的很,讓他心裡不鬆快。
春雨:很無辜,又無處伸冤。
“朕已經忘記了自白書上的確切內容,自白書還被柳賀帶走了。”
“下著雨,總不好再勞煩柳賀送來。”
他本就是一目十行,觀其大意。
傅淮斂眉,提筆,在紙上完整的默寫下整篇遺書。
蕭硯隨瞠目結舌。
其實,他覺得,天才和普通人沒必要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明明他記得傅淮隻是伸著長脖子,隨意瞥了兩眼,然後就能一字不差落於筆下。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還大。
傅淮擱筆,坦言“陛下不必覺得驚訝。”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儒學大興,讀書的目的早已不僅僅是為讀書,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才是讀書人入仕為官的追求。”
“我若想踏上朝堂,站在陛下麵前,都必須擅長這些東西。”
“當然,臣也從不自謙。”
“臣確實比一般讀書人,要聰慧那麼一點。”
“而陛下為君,舞文弄墨之道略知一二便可,需要緊做好的,是知人善用。”
“知人善用,鑒人在先,而後用人,其次馭人,集眾人所長為己所用,隻要用的好,臣子的,就是陛下的。”
“威、利、理、情、義,皆是陛下可用的馭人之道。”
“擇其一,或兼用之。”
大乾需要的是能締造政通人和河清海晏的君王,而不是出口成章下筆有神的大儒。
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在講學中也格外注意界限和分寸。
謝逾選他來此,可不是為了把陛下從一條歪路領上另一條歪路的。
顧笙眸光瀲灩,傅淮真真是有大才!
除了在曲折迂回委婉含蓄一道上有待提高。
這個夫子,謝逾選的很好。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