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就像是永遠不會停的風無孔不入。
在前來吊唁的人口中,父親醉酒狎妓衣衫不整死在了醉月樓歌姬的床上。
第一遍聽,他還不知醉月樓是什麼。
他隻知道,他記憶裡忠厚善良潔身自好有報國之誌的父親絕不會行如此荒唐卑劣之事。
後來,一遍又一遍。
很多人認定了,他的父親就是敗類,就是死有餘辜。
不是的!
“彆再跪了。”顧笙搶在周禎又要跪下前開口。
白嫩嫩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滲出了絲絲縷縷的血跡,再磕下去就要破相了。
周達的清白,她很清楚。
“陛下和本宮已經尋到了令尊之死的疑點。”
“周禎,沒有人能再把汙水潑給你的父親,真相會大白於天下的。”
“你父親的生前身後名,也會清清白白。”
字字句句聽在耳中,周禎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隻覺得就像是灰蒙壓抑了很久的陰雨天,終於日出東方豔陽滿天。
朗朗乾坤下,一切魑魅魍魎都將被滌蕩。
周禎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嘩啦啦流著,一隻擦,一直擦不完,手裡攥著的布條也被浸的濕漉漉的。
他在哭父親正名的來之不易。
他在哭奶奶驚險的死裡逃生。
“周禎。”
“你奶奶就要醒了,她一定不願意看到哭的。”
這段時日,周老夫人自己流了太多的淚,也聽了太多的哭聲。
“擦擦吧。”顧笙遞給周禎一方帕子。
許是哭的太厲害,哪怕擦乾了眼淚,周禎仍止不住的抽噎顫抖。
顧笙歎息,又推了推蕭硯隨。
蕭硯隨:!?(?_?;?
又是他?
他是大乾的天子,不是專職哄孩子的。
顧笙眨眼,無聲道“不然呢?”
周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