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為了穩固權勢,還得心甘情願成為天子手中的一把無往不利的刀。
若讓陛下選,陛下怕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謝逾。
他能看透的,以父親的眼界和見識也必然能看透,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李懷謙有些狼狽,鬆開手中的棋子,匆匆離去。
棋子落在棋盤上,彈跳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觀棋伸手,按住棋子。
目光落在**架的綠色藥瓶上,眼神擔憂。顧笙和陛下到底查到了什麼,才會這般一反常態。
風雨將來嗎?
李觀棋的指尖落在喉間,眼眸深處滿是著急迫切,嘴巴張開,吃力的練習,想要發出聲音。
高低錯落的竹林裡,風聲瑟瑟。
李懷謙輕靠在一根竹子,目光幽深又沉重的落在倒映在書房窗戶上的那道影子,心中複雜的情緒似是竹林裡的風,繞來繞去,也繞不出這片鬱鬱蔥蔥的竹林。
觀棋入仕,為的是顧皇後。
他看的分明。
君子立於世,當知恩圖報。
兄妹之誼,再造之恩,當護,當報。
但他為人父,隻是盼著年少時已受儘苦難和白眼的兒子能活的輕鬆些。
如今的朝堂,與文官集團作對,唯有青史之上麟筆之下百姓口中,惡名纏身。
就像他,哪怕已隱隱知曉謝逾的風骨和氣節,也隻能私下感慨幾句再無他法。
他曾以為他問心無愧,可真的問心無愧嗎?
梁州的民亂,到頭來是臭名昭著的謝逾不顧自身安危前往,而謝逾離京的這段時日,內閣在做什麼?
在壓製分化謝逾的勢力。
在試圖把控陛下的決定。
內閣,本來才是最應該為陛下排憂解難的。
李懷謙幽幽的歎了口氣才轉身朝著竹苑外走去。
他再往上爬一爬,觀棋入仕後的要走的路是不是就能再平順一些?
唉,還是他這個當爹的不爭氣啊。
一把年紀了,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閣臣。
……
在等待大理寺關於周達之死和奉順夫人**孫媳的定論期間,上京城官宦圈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