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霜霜看著笑靨如花明媚穠豔的顧笙,心下微鬆。
可想到另一樁事,憂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顧笙七竅玲瓏心,何等敏銳。
“阿又,可還有事瞞著我?”
謝霜霜抿抿唇,瀲灩眸光蒙上了陰影,猶豫再三“義兄不日將返京。”
“這不是好事嗎?”顧笙眼角的笑意凝結,不自覺的攥緊了的手。
如果隻是謝逾返京,阿又的表情不會這麼複雜。
謝霜霜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是昨夜才收到消息,義兄受傷了。”
顧笙仿佛聽到了宣判一樣,有些怔愣,手中的白帕子頹然落地,清風卷起,打著旋兒,越飛越遠。
無所不能的謝逾,受傷了。
“還活著就好。”顧笙聲音喑啞又飄忽,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像極了那張被風卷走又掛在樹梢的手帕。
謝霜霜凝眉,有些捉摸不透顧笙的情緒,就像她永遠都猜不透義兄的打算。
良久,顧笙又道“傷的重嗎?”
謝霜霜頷首“義兄已查明,確實有人借梁州大山人跡罕見之處私製**。”
“時而地動山搖,百姓也隻以為是山神發怒地龍翻身。”
“加之去歲起的旱情民亂,幕後之人趁百姓人心惶惶之機成立了天教,吸納教眾數千,且勢力日益飆升,並將研製**的山脈奉為神山,言神山有靈不可辱不可輕不可入。”
“在教眾心中,視天教使者的言語如神諭,不折不扣的執行,州縣官員焦頭爛額又無可奈何。”
顧笙沉聲“謝逾是被**所傷,還是被天教教徒所傷?”
**的威力,她很清楚。
若是被炸傷,在危機四伏的梁州,謝逾也很難安心養傷。
謝霜霜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神色之中滿是冷厲“義兄是在追查**時受傷,當地百姓不願信真相,一味斥責義兄閹人之身入神山褻瀆了山神,這才引得神靈發怒,天塌地陷。”
“甚至將梁州一些縣鎮的旱災也歸結於兄長。”
“義兄本就遍體鱗傷,又因百姓阻撓暴,救治不及時,狀況很不妙。”
“最後,還是義兄陰差陽錯的召喚來一場甘霖,解了燃眉之急,也避免了一場**。”
“因著那場甘霖,一部分的當地百姓也會喚義兄一聲神使,拖著重傷之軀,義兄分化了天教教徒,山神發怒的傳說也真相大白。”
“梁州,**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