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走吧,觀刑。”
中年婆子一家三口被塞了嘴,一絲求饒慘叫聲都沒有溢出,隻有一聲接著一聲沉悶又響亮的木棒重擊皮肉的聲音。
沒一會兒的功夫,血肉模糊。
鮮血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觀刑的奴仆噤若寒蟬膽裂魂飛。
直到,三人停止了掙紮,猶如死魚一動不動的趴在行刑的長凳上,沒了聲息。
行刑之人俯首,探了探鼻息“稟老太爺、老爺、小夫人,咽氣了。”
陸老爺:聽聽,聽聽,他爹一回來,就壓在他頭上了。
顧笙站起來“這就是背主欺主試圖殺主的下場。”
“今日命爾等前來觀刑,就是希望爾等能引以為戒,莫要重蹈覆轍。”
“有錯,必罰。”
“同樣的,若是對主子忠誠,儘心伺候,有賞。”
“拖出去吧。”
滿目鮮血,陸老爺心頭發寒。
他打罵發賣過下人,但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
餘光瞥到自己小夫人平靜冷絕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恍惚。
竟有些想起了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他的妹妹有他望塵莫及的經商天賦,有他豔羨嫉妒的勇氣膽量,未及笄時就能無所畏懼南疆塞北東海西域行商。
揚州內外皆知陸家大小姐的美名。
而陸家大公子,平平無奇無人過問。
直到他的兒子陸謹言在讀書方麵展露出驚人的天賦,他的名字才一點點出現在旁人口中。
可,他是陸家大小姐的兄長。
他是陸家陸謹言的父親。
唯獨,不是他自己。
但他還是抑製不住的興奮自豪,以謹言為榮。
仿佛隻要謹言能出人頭地,就說明他這個父親是成功的,他不比妹妹差。
謹言也沒有令他失望。
三元及第,在文風熾盛的江南,為人稱道。
他以為,三元及第隻是謹言光明坦途的開始,不曾想卻是死亡的喪鐘。
謹言,不隻是他兒子,也是平平無奇的他投射出的另一種人生期望。
酒酣時,睡夢中,謹言就是他。
讓他黯然失色的陸家大小姐,產後體弱病逝。
讓他心生無限期待的陸家陸謹言,死無全屍。
連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