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爺嘴角抽搐“嬌嬌,你先容外祖父與掌櫃們聯係。”
顧笙手執茶盞,微微傾斜,茶水流入銅盆“外祖,我相信您,您回來了,這一次,您定能奪回屬於您的一切。”
陸老太爺:彆扭卻又莫名熱血。
他的外孫女兒不愧是身居高位,平平無奇的語言就能輕而易舉的煽動人心。
早知道,他就該讓囡囡招贅婿。
這樣一來,陸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前有囡囡,後有嬌嬌,他那個逆子再不忿也翻不出浪花。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
“嬌嬌啊,對你舅父下手輕一些啊。”
眼看著顧笙起身,陸老太爺期期艾艾。
顧笙眉眼帶笑,比盛夏的嬌花還要明媚“外祖放心,死不了的。”
淡然女聲輕快透亮,笑意清晰可聞,細聽之下卻又有幾分淩厲。
陸老太爺:並沒有被安慰到。
“到底是**親弟弟。”
顧笙斂起笑意,撣平衣裙上的褶子,起身,“外祖父,若不是,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我有分寸的。”
“還有這隻布老虎,還請外祖轉交給外祖母。”唯有外祖母眼中的陳年舊物才最是鮮活動人。
顧笙是越來越理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話了。
彆說旁人的家務事了,就自家的處理起來都要發愁的頭禿了。
陸老太爺望著顧笙離開的背影,心中惋惜遺憾更盛。
憤怒之下,仍能保持理智,且快速的想出應對之策,實屬難得。
有勇有謀,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當年他怎麼就腦子糊塗的把囡囡嫁出去了!
如此合格的繼承人與他失之交臂!
顧笙在福壽院的廂房尋到了酩酊大醉的陸老爺。
明亮的陽光穿過窗紙,傾瀉在小巧精致的房間裡,也將一灘爛泥似的的陸老爺籠罩其中。
可如此灼人耀眼的陽光,偏生將那張酒氣熏天的臉染上了陰鷙猙獰。
陸老爺歪歪斜斜的坐在一張雕花大椅上,滿地碎裂的酒壺茶盞鋪在他的腳邊,金線滾邊的靴子被酒水打濕。
猩紅的眼睛,漲紅的麵頰,淩亂的頭發。
見顧笙入內,滿麵惱怒。
顧笙屏住呼吸,打開廂房的所有門窗,穿堂風拂過,卻也一時之間帶不走房子裡濃鬱至極的酒氣。
顧笙瞥了陸老爺,而後倚在窗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