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唧唧,真要有個急症,有救也沒救了。
彆的大夫都是想方設法從閻王爺手裡牆人,閻王要認三更死,大夫留人到五更,怎麼到了扁太醫這裡就是磨蹭的非要把人二更送到閻王殿了。
扁太醫不敢再耽擱,連忙將手指搭在了謝逾的手腕上。
謝逾的脈向,他早就熟爛於心。
咦!
扁太醫正打算說出那句老生常談,意外的發現謝逾身體裡的那股如無源之水無根之木的生機似乎變得活躍了。
皺眉垂眸,扁太醫再次將手指搭了上去,屏息凝神,確定不是錯覺後,目露欣喜。
“督主,大喜,大喜啊。”
蕭硯隨:大喜?
皇宮裡,太醫如此激動稱大喜一般是有喜了……
謝逾愕然於扁太醫的喜形於色。
畢竟,他在興泰殿聽多了扁太醫自以為偷偷摸摸的哀聲歎息。
難不成,他又有救了?
顧笙身體不自覺的前傾“扁太醫,你先彆激動。”
“謝督主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扁太醫樂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早已經將惴惴不安遲疑造不**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
“謝督主重傷難愈,根本受損……”
“那你樂什麼?”蕭硯隨表示很不理解。
在太醫院,扁太醫的醫術數一數二,鮮少有人能及,難不成精進醫術精進的人瘋魔了?
扁太醫臉上的笑容一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是啊,他樂什麼?
謝督主體內的生機是有活躍的跡象,但不能改變謝督主難享常人之壽的事實啊。
尤其是,那股生機不受他控製。
思及此,扁太醫又恢複了如喪考妣的模樣“謝督主重傷難愈,根本受損,尋常調理的方子無用,能行動自如全靠身體裡的一股生機撐著,生機一散,大羅金仙來了也束手無策。”
蕭硯隨神經一下子就崩緊了,嘴唇翕動,嗓子就像是塞了棉花似的,堵的人心裡發慌。
“你,你要不再診診?”
“謝逾還年輕,什麼傷養不回來?”
自父皇駕崩後,一直站在他身前為他擋下所有風霜雨雪明槍暗箭的謝逾,也不過比他年長幾歲罷了。
因為謝逾常年著深色衣袍,蹙眉沉麵,殺伐果斷,就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隻來得及注意到他的冷厲和成熟。
梁州之行,謝逾到底受了多少傷?
或許,不隻是梁州之行……
謝逾能得父皇臨終托付朝政,一躍淩駕於齊鈞之上,難不成僅僅是因為順父皇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