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脫口而出“養傷。”
蕭硯隨收斂起吊兒郎當的模樣,珍而重之的頷首。
“興泰,興泰,蒸蒸日上,否極泰來,福壽康寧。”
“謝逾居興泰殿,必受護佑。”
顧笙笑了笑“福壽康寧,倒是句真真好的吉言。”
興泰殿。
扁太醫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誰來告訴他,謝督主的脈向為什麼變來變去。
老天爺啊,這是脈向,不是變幻莫測的的天氣!
扁太醫屏息凝神,不死心般又探了次脈,
驚愕之下,日漸稀疏的胡子又斷了數根。
扁太醫的心砰砰砰亂跳,收起脈枕,神情略帶遲疑,小心翼翼試探道“督主可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
本來體內如風中燭火雨中殘花的微弱生機,竟陡然粗壯旺盛起來,在源源不斷的滋養著謝督主殘破不堪的身體。
簡直就是奇跡。
寬大袖袍掩映下,謝逾修長筆直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斷摩挲著又綠又澄澈的藥瓶,眉眼微垂,染著難以被外人察覺的笑意。
綠油油的小藥瓶,似價值連城的翡翠,又似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澄碧仙湖。
此等神奇的救命良藥,隻應天上有吧。
他不管顧笙還給予了誰,他隻需要謹記顧笙給予了他便好。
扁太醫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剛才,謝督主是笑了吧!
雖然弧度很小,但氣息卻很是柔和。
不可思議。
凶名在外的謝督主竟然還會笑。
扁太醫忍不住在心裡輕嘖了一聲,旋即一想到謝逾的脈向,便又覺得理所應當。
再冷心冷情的人也不可能徹底將生死置之度外。
“謝督主?”扁太醫小聲重複。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謝督主所處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不算接天之所呢。
他一個兢兢業業畏首畏尾隻盼著壽終正寢的太醫,借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謝督主麵前吹胡子瞪眼。
謝逾長睫微動,再抬眸時,已是一如往昔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