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目光不由移到了嶽宸拎著的袋子上，看清楚裡麵的零食，她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根胖胖的指頭：“我隻回答一個問題哦。”
“一個月前，是不是有修士來過這裡，而且在這附近擺過祭台，設下了陣法。”
小女孩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沒有呀。”
“仔細想想。”杞梓將剛剛撿到的一截符籙在小女孩麵前晃了晃，道：“拿著這個的人。”
小女孩看著他手裡的符籙，皺著的小眉頭一鬆，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那個好壞的人類天師呀！”
杞梓挑眉，將小女孩放了下來，拿過嶽宸手裡的花遞給她，道：“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
“不記得。”小女孩搖頭，皺著臉：“你們人類都長得差不多，我怎麼會記得。”
“那你記得他身上的氣味嗎？”杞梓問。
“那麼臭的人類，我才不記得呢！”小女孩小腦袋一仰，小表情很是嫌棄。
杞梓若有所思，小女孩踮著腳從嶽宸的購物袋裡翻出一包糖和一個小蛋糕，放在裙子口袋裡塞好了之後，氣哼哼道：“狡猾的人類！你問了我兩個問題！壞蛋！”
說完，她就一溜煙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嶽宸保持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直到小女孩離開，兩分鐘之後，他眼睫一顫，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泛起水光，用急需待人認可才能勉強穩住自己將要破碎的三觀的語氣問道：“剛剛那是……迷路的小女孩是吧？”
杞梓回神，看了眼小女孩消失的方向，嗤笑一聲：“你覺得是也沒錯。”
嶽宸喉結滾了滾，默默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心裡默念三遍，確定自己還是唯物主義接班人之後，才問：“那她為什麼要說‘我們人類’。”
“因為他不是人類啊。”杞梓漫不經心道：“還有，那也不是小女孩，按照公母算應該是男孩，按照年齡算，他應該能做你爺爺了。”
嶽宸：……
幼小可憐又無助。
嶽宸從袋子裡翻出一顆軟糖，咀嚼和糖分讓他冷靜了下來，盯著杞梓的後腦勺看了半晌，他才開口：“剛剛那個小……男孩，到底是什麼？”
杞梓腳步一頓，似笑非笑：“不害怕？”
“我會怕？”嶽宸眉毛一挑，眼尾露出一絲淡定的睥睨：“我從小到大就沒怕過。”
杞梓定定看了他兩秒，見他麵不改色，才嗤笑一聲，道：“那小東西挺喜歡你，說不定過幾天你還能見到，到時候你自己問它是什麼。”
嶽宸腳步幾不可查地踉蹌了一下，在杞梓察覺之前恢複了平時的步伐，好似不經意道：“你為什麼說他喜歡我。”
杞梓眉眼彎彎：“到時候你也可以問它啊。”
嶽宸：……
好在兩人很快就到了山頂，人聲鼎沸穩住了嶽宸搖搖欲墜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人山人海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杞梓像是知道了嶽宸在想什麼，湊到他耳邊，可以壓低聲音問道：“你覺得這上麵有幾成人類？”
嶽宸幾不可查地僵了僵，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餘光裡杞梓眸光狡黠，他眼眸一眯，也湊到他的耳邊，夾著低沉笑意的聲音仿佛帶著小刷子，輕輕道：“隻要有你，彆人是不是人類都無所謂。”
明明是可以製造的恐怖氛圍，硬是被他掰回了偶像劇既視感。
杞梓推開他的臉，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笑眯眯道：“現在幾成人類確實無所謂，等到晚上才重要。”
嶽宸轉頭：“你要在這裡待到晚上？”
“當然。”杞梓睨他：“你也可以先回去。”
嶽宸將路上吃糖剝下的糖紙扔進垃圾桶，走到杞梓身邊坐下，理所當然道：“我說過要陪你，自然要和你一起。”
“下午那小東西喜歡你，晚上出現的可不見得。”
“那又怎樣。”
杞梓轉頭，嶽宸神色淡然，氣質沉穩，仿佛世間的一切都不能讓他產生一絲退縮。
他輕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嶽宸：隻想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