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答案的人魚隻好浮出水麵,他打算問問那個人類。
人魚的這個舉動更把係統氣得半死,內心狂翻白眼。
到後來乾脆直接休眠關機,眼不見為淨。
係統心裡苦:宿主不聽話也就算了,還一心向著敵人,等到你被人類抽筋拔骨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方崇雋一直等在池子邊上,把人魚放進池子後,他就一直擔心人魚會沉在水底不出來,畢竟他沒有把握一條帶著野性的人魚會對他有所眷戀,或許他正在想辦法逃離這裡也說不定。
見到人魚浮上來,方崇雋鬆了口氣。
不過對於人魚把兩條魚丟在他麵前的舉動,方崇雋卻是非常好奇。
可以看出其中一條魚被咬了一口,方崇雋沒往人魚身上想,隻以為是被池子裡其他魚給咬的。畢竟在他的觀念裡,人類要吃魚的話,需要先把食材進行急凍處理——殺滅寄生蟲,然後再恢複到常溫切片裝盤,如果能配個魚生醬油和芥末再添上一壺小酒就最好了。
“唔這是……蛇鱈吧。”方崇雋看見那藍色的魚肉,眼神有些複雜。
他以前也有一次釣過這樣的魚,那時候海灃還在夏威夷海洋生物學院念本科,他們剛剛確定關係,放假的時候海灃帶他去海釣,就他們倆人。
“快看!我一杆釣起來兩條魚!”方崇雋還記得他們背著重達50多斤的裝備在礁石上連爬帶走,累得他氣喘籲籲。好不容易找到適宜海釣的地點,海灃站在他身後,教他投杆。
才下第一杆就釣上來兩條,方崇雋隻覺得之前的辛苦都一掃而空,興奮得恨不得抱著身後的男人轉上幾圈。
“嗯,這裡的鯛魚很多,很好釣。”比起方崇雋的激動,海灃就淡定很多。他不大愛笑,隻是微微彎了彎唇角。
“鯛魚嗎?那黑紅色這條呢?咬著鯛魚的尾巴不鬆口,看起來好凶殘啊,我是不是把它的食物釣上來了?”他故意往後挪了挪,讓自己窩進海灃的懷裡。方崇雋雖然身高不如海灃,但他肩膀很寬厚,上身略顯健壯。
因此這幅畫麵有些古怪,但方崇雋可不在乎,海灃性子太淡了,他若不主動點,他們的關係大概就跟以前一樣,兄弟、發小反正不會像情人。
“不奇怪,這是是蛇鱈,生性凶猛,很貪吃,咬死不鬆口那種。”海灃大概是覺得有點擠,乾脆從方崇雋身邊走開,來到礁石的另一端整理自己的工具。要不是方崇雋知道他就這性子,還會以為自己惹他生氣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方崇雋肚子裡還是忍不住吐槽。他倆已經確定關係了,床也上過了,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個人影都沒,摟摟抱抱做點親密的動作怎麼了?用得著躲開嘛?
不過方崇雋糾結也就一小會兒,海灃在外人麵前一向冷淡,對著他的時候好歹還能露出點笑,對比起來他得到的待遇已經很好了。
海灃選的位置好,加上他倆一個老師傅認真教,一個新手認真學,不消半小時就釣上滿滿一桶。接著他們找了個海灘,方崇雋負責處理那些魚,海灃負責支烤架支帳篷——今晚他們要在海灘上看星星一起迎接日出。
“咦,這蛇鱈的肉怎麼是藍色的?”
“嗯?藍色的嗎?我看看!”海灃拋下弄到一半的帳篷,幾乎是小跑著過來,仔細瞧了半天,才給方崇雋解釋道,“一般的蛇鱈都是白色的肉,但其中有20%的概率會是藍色的,這是因為蛇鱈體內有一種叫做biliverdin的膽色素,我一直想釣一條這樣的魚,在顯微鏡下看看它。”
海灃的眼神裡有著狂熱,看起來蠢蠢欲動,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卻說,“先來幫我紮帳篷吧,我一個人弄不好。”
方崇雋奇怪道:“你不想把這條魚拿到實驗室研究?這可不像你。”
“這種魚不算稀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話雖如此,想遇上也不容易,至少海灃海釣那麼多次,一次藍色蛇鱈都沒釣過。他的眼神很艱難才從蛇鱈上移開。
接著他又輕描淡寫地說:“難得放假,答應過要陪你的。”
海灃學業繁忙,方崇雋也不是多悠閒的職業,他畢業後接手了方氏集團在美國的產業。當年方淮來美國就是想在美國發展方氏企業,結果遇上方崇雋的父親,閃婚閃離後方淮黯然回國,這些年美國這邊的事業除了剛開始打下的基礎幾乎沒有絲毫發展,完全處於癱瘓狀態。
方崇雋剛剛大刀闊斧的整頓了一番,因為觸碰了某些人的利益,被商業對手派人暗殺,差點小命玩完。
這次是劫後餘生,加上因禍得福明白了對海灃的感情,兩個人才計劃了這趟旅行,如果就這樣草率的結束,彆說方崇雋心裡意難平,海灃也會過意不去。
方崇雋問他:“你真的不想研究這條魚?說真話,彆對哥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