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來一下。”沈席看了眼沈泮池,走向門口。
“我先出去一下。”沈泮池看著蘭似虞,得到蘭似虞的回應之後,才起身緩步離開。
兩人走後,夏笠往前麵坐了坐。
“看得出來,小池很在意你。實不相瞞,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池這麼在意一個人,甚至比在意我們還要在意。”夏笠清晰的知道,他們對於沈泮池來說,可能僅僅隻是生育他的父母,連養都談不上。
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都沒有沈泮池和沈譯天兩人親近。
“謝謝,他應該也是在意的,畢竟你們是他的父母。”
“不用安慰了,我們自己的孩子,親疏還是感覺得到的。我們倆個在撫育小池這方麵確實是失職。我忙於研究,他的父親忙於管理軍隊以及四處戰鬥。小池小的時候直接是跟著那些幾十歲的軍人們一起訓練的。
我記得第一次訓練的時候,是他的九歲生日,那天早上他起來就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站在門口,什麼話都不說的看著我們。我知道,他應該是在期望著兩個溫暖的懷抱和一句生日快樂。
但是沒有,因為我忙於研究,忘記了他的生日。當天他就被他的父親帶到了軍營,開始了為期十一年的訓練。
那天是他第一次哭,渾身是泥,手上臉上都磕破了皮滲出了血珠,他從一群幾十歲的軍人裡麵軟著腳顫顫巍巍的走向我。向我張開雙手,渴望一個擁抱。
但是沒有擁抱。我看著他,告訴他,從此以後在軍隊裡麵,沒有父母,隻有夏研究員和沈元帥。我讓他自己去包紮,自己去用止痛藥劑……”
夏笠向蘭似虞說著這些年和沈泮池相處的點點滴滴。
很少很少。
因為大多數都是重複的,重複的訓練,重複的上戰場。
到了後來,沈泮池長大了些,或許是真正的明白了“軍隊裡麵沒有父母”,自此,三人之間的關係越發的生疏,越發的像上下級。
聊天就像冰冷的格式化對話。
沒有一絲溫度和情緒的起伏。
蘭似虞有些心疼。
“我和他的父親其實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想要彌補,但是沈席是一個優秀的元帥,並不是一個好的父親,我也同樣。
我們幾乎沒有以父母的方式和小池相處過,因此我們並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現在的關係。”
夏笠有些無奈,她和沈席在各自的領域都算是頂尖的人物了,但是在為人父母上麵,卻是極為失敗的。眾人都說,沈家出了個沈泮池,出了個聯邦最年輕的元帥,是他們教得好。
其實,裡麵很大一部分都歸功於沈泮池自己。
“在他的伴侶選擇上,我們並不會多加的乾涉,隻不過我們想要的是一個能夠讓他真正開心,能夠讓他感受到快樂,放鬆和溫暖的人。我們希望你能夠代替我們,帶給他從前缺失的那些東西,你覺得你能夠做到嗎?”
蘭似虞有些沉默。
半晌,看著夏笠,堅定的答道,“能的。”
她的顧慮無非就是完不成係統的任務,會消失。但是既然和沈泮池說開了,沈泮池不在乎,那她也無需在畏畏縮縮的。
沈泮池需要她。
“我也希望你能。”
夏笠對於蘭似虞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什麼壞的印象,就是簡單的無感。她希望有個人能夠陪伴沈泮池,不一定要限定是誰,這個人是誰都可以。
隻要是沈泮池喜歡的,她都支持。
不過她支持蘭似虞,不代表沈席會支持蘭似虞。畢竟她和沈席經常會產生意見分歧。
沈席有著他自己的方式。
“請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在沈泮池沈席兩人出去後半個小時,兩人才再次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