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成球也很可愛,沒關係的!”美裡又伸手去摸馬裡的尾巴。
軟軟的,毛絨絨的,還能感受到尾巴尖的軟骨。
“救命!”
這下子馬裡再也忍受不了了,哧溜一下子掙開美裡的懷抱,躲到真嗣背後,露出小臉抗議道:“我可不是寵物,這樣擼毛會禿掉的!”
幾人又打鬨了一陣,綾波主動下廚做飯,真嗣樂得清閒。
因為以現在城市裡的情況,三五天一炸,隔月一重建的惡劣環境下,沒幾家飯館開得下去。商業凋零,市民基本上都跑光了,隻剩下一些便利店維持最基本的物資供應。
吃過晚飯後,瑪雅跟綾波因為夜裡還有工作,兩人先離開了。
綾波離開時候,深深看了真嗣一眼,眼神比較奇怪。因為她沒有其他表示麼,也許是現在不方便說,打算以後再問清楚。
馬裡卻鬨著要留下來,瑪雅想到她一個人回去呆著也無聊,所以答應下來。
說起來這個小家夥也蠻可憐,真希波被老碇坑了之後,傷重垂死之下注射了明日香的血清藥劑,雖然活了下來,但身體退化到幼兒階段,記憶也丟失了。原來的駕駛員身份也沒了,隻能改名換姓,以特殊的實驗樣本的身份留在nerv。
由於老碇資料處理得很乾淨,除了真嗣連瑪雅也不知道馬裡的身世。
要不是瑪雅平日裡對她照顧有加,也不知道會淪落到什麼下場。切片研究倒不至於,天天抽血打藥可不會少。估計比實驗猴子好點。
直到在一次神經同步實驗中,馬裡表現出對三號獸化機的超高同步率,以及對精神汙染同化的強大抗性,她才被升格為重點培養對象,也就是後備駕駛員。
瑪雅繼承了某些律子的品性,是個工作狂,平日的研究工作非常繁重,當然沒什麼時間陪伴馬裡。馬裡變成小孩子後,也就有了貪玩好吃的天性。但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也害怕給瑪雅添麻煩。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呆在角落裡看書,玩遊戲,或者看看動漫。
真嗣注意到,馬裡撒嬌賣萌都很有分寸,不像一般小孩任性妄為,達到惹人厭煩的程度,顯然很會看人臉色。吃零食剩下的袋子也都會自己收拾好,沒有灑落一地碎屑,不給人添麻煩。
這都是長期寄人籬下才有的表現,真嗣不禁有些心疼。
“馬裡,不用這麼拘謹,可以把這裡當作自己家,畢竟我算是你的老師。”真嗣眨了眨眼,暗示兩人之間存在的小秘密。
“家?可以隨便吃東西那種?”馬裡睜大了眼睛。
“……算是吧。”
“太好啦!”
“你怎麼三句話離不開吃?”
“沒辦法,吃東西才能緩解壓力。”馬裡的耳朵耷拉下來,大得畸形的瞳孔裡仿佛充滿了悲傷。
“哦,你有什麼煩惱呢?”真嗣很想知道這個小破孩能有什麼壓力。
“這裡,好像忘記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馬裡指了指腦袋。
“沒關係,以後會想起來的,我也經常忘記事情呢。”真嗣安慰道。
馬裡失去的是事物記憶,不是認知記憶。也就是說,文字語言跟認知事物的能力沒問題,隻是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了。以後也許有恢複的可能。
馬裡推了推眼鏡,“還有,下麵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總覺得怪怪的。”
“沒有吧,也許是你長得可愛的緣故。”
“真的嗎?”
真嗣知道原因,隻能哄她。
“對了,你近視嗎?怎麼戴眼鏡了。”
馬裡摘下了眼鏡,捧在手裡,大眼睛中充滿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悲傷,“這個,是很重要的東西。但我卻不記得了。”
“這是馬裡的寶物吧,我知道了。”
“嗯,寶物。”
馬裡突然一把攥住尾巴,“討厭!又壓到了,這個東西很礙事呢。”
這是一條灰白色的尾巴,蓬鬆的毛發有些像貓毛,非常靈活。
馬裡將扭動的尾巴尖遞到真嗣麵前,“你聞聞?”
真嗣湊過去,“香香的。”
“真的沒有奇怪的味道?”
“沒有。”
“不信,要不你嘗嘗?”
“這個……”真嗣有些為難,“我不控 furry 的。”
“什麼?”
“沒什麼,這樣不太衛生吧。尾巴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壞東西,上洗手間很不方便的,剛才就沾到馬桶裡的臟東西。”
“……”
“這是什麼表情,我可是用香波,仔細清洗過了!”
“好吧。”真嗣十分慶幸。
“而且小褲褲後麵,要剪個洞才能穿。”
“哦,難怪。”真嗣一挑眉毛,感覺十分有趣。
“坐的時候屁屁得翹一點點,否則尾巴根的小骨頭會被抵得很難受的。晚上睡覺也不能仰躺,壓到尾巴就會麻掉。”
“果然,是不小的麻煩呢。”真嗣忍笑道,“要不要考慮切掉呢?”
“切掉?”馬裡露出恐懼的眼神。
“不要,會痛死的!”